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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處的他,一身閃亮的銀色盔甲,從頭武裝到腳,繫著件金絲繡滿地風雲玄色披風,身著戎裝的他,在那金光照耀之下是那樣威風八面,氣宇不凡,盡顯男兒本色。

這才是一國大將軍該有的風采,冰月雖看不清他的臉,可她知道,那一定是張神采飛揚的臉,因為他說過,男兒只有站在沙場上,生命才最有價值。

朱祐樘在為他敬酒送行,執起酒杯,二人一乾而盡。

喝吧,“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是誰的詩句,記不清了,卻正適合這樣的離別時刻。

看到朱祐樘拍著他的肩,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倆人爽朗的大笑聲傳來,冰月心底是略感安慰的,他終不是個被兒女私情牽絆一生的人。

突然四周雄渾的號角聲響了起來,一時間竟是震耳欲聾,浩浩蕩蕩的軍隊像緩慢的潮水般行進,沿西而去,馬蹄揚起的煙塵幾乎遮蔽了天邊初升的紅日,戰旗被風吹得捲起,在黑色戰旗上張揚的‘靖’字幾乎有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看到他跪別了皇上,牽著駿馬一再回首,似是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麼人 ?'…87book'這裡是他的國家,有他的親人和他忘不了的女人,他,一定也是很不捨的。

金戈鐵馬,兵刃雪亮的銀光冷冰冰的閃耀著,讓冰月不禁眯了眯眼睛。

☆、46 生離

在眾人中靜靜凝視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這次征戰,快則數月慢則數年,就這樣走了麼?原來上天早已註定,三年之期竟是要遠隔兩地,可是三年後的他們,又將會在哪裡?

終於他不再回頭,跨上馬背率領兩萬大軍西行,與他並行的有他的副將,還有一個同樣戰甲披身之人,少了一慣的懶散不羈,多了一份深濾清冷,是白楊,他陪著他上了多少次戰場了?不居功不自傲,在煙兒這件事之後,他仍能一如既往的守護在他身邊,這位深明大義的江湖豪俠,秋冰月想,自己一生都不會忘了他。

看著他們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冰月的心也跟著迷失了方向,可不可以不要將她一個留在這裡,她真的好害怕,在這一瞬間所爆發出來的不捨感覺竟是那麼的強烈。

“走了,你們,都走了。。。。楓,秋兒來送過你了,你感應到了麼?”

“月兒。”

葉聰盯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後溫柔地將冰月摟入懷中,伸出手輕拭掉她臉上的淚痕,柔和的嗓音在其耳畔幽幽盪開,“你放心,他們都走了,只有我不會離開你。”

頓了頓,接著道:“大家都散了,咱們也回去吧。”

秋冰月推開他的懷抱,將他的話完全置於腦後,漠然地向前走去,口中輕唱著:

綠綺輕拂剎那玄冰破,九霄仙音落凡塵。

東風染盡半壁胭脂色,奇謀險兵運帷幄。

何曾相見夢中英姿闊,揚眉淡看漫天烽火。

談笑群英高歌劍鋒爍,緩帶輕衫驚鴻若。

淺斟酌影婆娑夜闌珊燈未綴。

丈夫處世應將功名拓,豈拋年少任蹉跎。

天邊厚厚的雲層好似被劈開了一道縫,無數道明黃色的萬丈光芒從雲縫裡紛紛鑽出,將遠方的鮮衣怒馬染上層層紅暈,灼豔生輝。

冰月伸出手,修長的指尖在漫天飛舞的柳絮中輕輕劃過,卻握不住那輕柔的稜角,一觸即軟,一碰即化。

遠處,山巒重重,蒼茫連連,如何看,也看不到天的盡頭。

公元1488年(弘治元年),朝廷正式冊封哈密左都督罕慎為哈密忠順王,吐魯番大汗速擅阿黑麻大怒,罵道:“罕慎賤族,安得為王”,於是親率大軍,一舉攻克哈密衛,殺死罕慎,哈密眾多大臣逃往苦峪城等地,速擅阿黑麻命大將牙蘭駐守哈密,自己返回吐魯番,不久,速擅阿黑麻上書大明皇帝,要朝廷任自己為哈密王,朝廷大臣商議後認為,速擅阿黑麻已有領地,不宜再出任哈密王,朱祐樘拒絕了速擅阿黑麻的請求,速擅阿黑麻惱羞成怒,強佔哈密衛,奪走哈密王金印,將哈密劃歸吐魯番領地,朱祐樘聞之震怒,弘治二年春,派大軍西征,討 伐速擅阿黑麻,誓奪回明朝領地哈密衛。

這一晚,冰月抱著一罈桃花釀,一邊喝一邊哭了很久很久,她不想這麼嬌情,偏偏淚水止都止不住,腦海中浮現出許多過去的景象,那些與小楓在一起的快樂幸福。

葉聰始終坐在她身邊,神情淡淡的,看不出絲毫情緒,靜靜地看著她,卻一句話都不說,他只那樣守著她,彷彿只要這樣,冰月心裡的傷就會慢慢好起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