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地嘆了氣,失落的模樣兒,讓小胖墩都看不下去,對自家阿翁道:“阿翁,我們把阿姐留在這吧!”
正在替他搬著書篋的杜恆言頓時將書篋往他懷裡一塞:“白眼狼!”對上慕俞哀怨的表情,杜恆言心裡竟也有點不是滋味,好像她就是那話本里常唱的沒有心肝兒的拋妻別子的郎君,杜恆言不由深深打了個冷顫。
馬車到得杜府的時候,杜呈硯騎在馬背上,並沒有下來,看了一眼上頭燙金的兩個大字:杜府,猛地一揮鞭子,往前頭去了。
杜恆言怕阿翁阿婆擔心,笑道:“爹爹真是好雅興,估摸是到樊樓叫酒席去了。”
杜家這一次抄家,榮延院的東西並沒有人敢動,走的時候是什麼樣,回來還是什麼樣,可是明月閣、嘉熙堂,二孃的小跨院裡頭都掃蕩一空,只有些傢俱沒有搬動,她屋裡特別喜歡的一對官窯粉青釉梅花直頸瓶也不見了。
小黑娃帶著小灰狗在廊廡間傳來傳去,道:“阿姐,他們怎麼和強盜一樣啊?就差沒有掛房樑上漆的金粉了!”
杜恆言捏了捏小黑娃的臉,笑道:“本來就是強盜,所謂抄家,不就是這個意思嘛。”好歹最後陰差陽錯,爹爹被放了出來。
杜呈硯搬回杜家不過兩日,京中的人望風使舵,請柬和拜帖兒雪花一般往杜家飄來,都堆了兩大盒,光宴請杜恆言外出赴宴的小娘子,都有十來個,有些杜恆言只聽過名字,連人都沒見過,她估摸著自己是沾了杜婉詞這個太子妃的光。
杜恆言只請了李菁和武月皎來府,李菁自個做了一隻風箏,送給杜恆言道:“改明兒你去放一放,去去晦氣。”
武月皎帶了一對湖田窯影青釉八方雙耳瓶,寓意平平安安,先前因著武月皎圍堵慕俞,杜恆言一度疏遠了她,現下想來,當初自個便是捨不得慕俞喜歡別人,她好像不能夠想象慕俞娶別人的模樣。
也許是他出現在她生命裡最無助最脆弱的時候,慕俞對她的陪伴,這些年裡似乎已經長成了一棵可以遮蔭的樹,擋住了她的陰翳。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