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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耶律阿沂覺得受到了屈辱,也不管後頭阿兄在說什麼,又直接原路返回,拍著阿耶的門,一旁的老奴溫赫苦口婆心地勸著:“郡主,王爺在靜休!”

“阿耶,阿耶,趙國欺負阿沂,阿耶,你要給阿沂做主!”

“吱呀”一聲,門從裡面被開啟。

“何事?”耶律蒙德臉上略帶倦色地問道,聲音也有些沙啞,好像裡頭壓著一塊石頭一般。

“阿沂,我不過想找一位庶民陪我逛街,東宮的隨便一個僕人竟敢就回拒了我們派去的使臣!他趙國真是太瞧不起人了!”耶律阿沂喋喋地道,面上帶著幾分不滿,這幾天來在陳鶴那裡遇到的挫折,似乎一下子都找到出口要爆發一樣。

耶律蒙德心上十分疲累,“你找哪個庶民,如何和東宮扯上了關係?”

耶律阿沂便將她與杜恆言的相識,樊樓的酒宴說了一些,“阿耶,那杜家小娘子不過是庶民,穿的衣裳比我身邊麥耳的衣裳還不如,放在我丹國,不過也是一個牧女罷了,阿耶,你說東宮……”

耶律蒙德聽到杜家,臉色一沉,抬了手示意耶律阿沂不要再說,“你說的杜家小娘子大約多大年紀,長得什般模樣?”

“大約十四五歲,身量高挑,一張小團臉,杏眼,瓊鼻,櫻唇,穿的衣裳半新不舊,發上一根十分普通的銀簪子,像是喜鵲登梅,腰上掛了個金魚荷包,嘴巴挺利索,我開始還被她指桑罵槐地罵了幾句,爹爹認識杜家的人?”

“阿沂,她不是庶民,她是趙國太子妃的妹妹,你以後切莫再這般無禮,我與她爹爹是故交!”耶律蒙德說完,猛然閃身進了房裡,關上了門。

耶律阿沂不知道阿耶為何突然這般反常,一旁的老奴溫赫低眉垂眼地囁嚅道:“郡主,王爺需要休息了!”

裡頭的耶律蒙德聽見阿沂走遠了的腳步聲,內心十分痛苦,他的女兒,他與秋容的女兒!

秋容剛有身孕的時候,便喜歡做些小孩兒的衣裳、鞋子,金魚、鴨子、白鴿、小雞,他當時為了博得秋容心軟收留他,只帶了一點盤纏,又受了箭傷,時常需換藥,到得明月鎮已經十分潦倒,為了送她一套首飾,偷偷地去給大戶人家當護院,他那時候以為,他要留在趙國,和秋容過一輩子的。

***

杜呈硯出獄的第二日依舊沒回府,派人將一封和離書送回了已經搬回杜府的趙萱兒手上,趙萱兒當即便暈了過去。

杜婉詞派於媽媽來請爹爹回去,杜呈硯只回了句:“父母在,便是家!”言下之意,似乎是怪趙萱兒在他處於危境的時候,沒有照顧二老。

杜婉詞知道,爹爹動怒更主要的原因,是為了杜恆言,他怨怪孃親將杜恆言許給表兄做妾。

可是肅王府的貴妾也並不辱沒杜恆言,大概在爹爹心中,杜恆言和她死去的賤‘人娘才是值得讓他動感情的吧。

然而,杜婉詞也想不到爹爹竟然會在她大婚前夕要與孃親和離,她以為爹爹即便對娘有不滿,但是看在她的份上,也會接著容忍下去。

一時聽著於媽媽的回稟,腦子裡亂糟糟的,她是未來的太子妃,以後便是中宮皇后,她的孃親怎能是和離的婦人!

她與杜恆言鬧成那般,不願意再踏足烏桕巷子。對於媽媽道:“你去一趟肅王府,將此事告知。”

心裡又不由暗恨表兄做事不利落,竟然讓杜恆言在去郡主府的路上被太子救走了,不然此時,杜恆言進了肅王府,爹爹便是看在杜恆言的份上,也不會給孃親丁點臉色看,更遑論和離。

於媽媽躊躇道:“小娘子,此事若是王府再插手,只怕會適得其反。”

杜婉詞冷冷地勾了唇角,“不說難道看著我娘和我爹和離?”杜婉詞這般說著,腦子裡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又道於媽媽道:“我現在寫封信,你一會派人將這信送到東宮,交給太子殿下!”

她娘也是太子的未來岳母,她相信太子也不會願意讓她爹孃在這個節骨眼和離。

可是,她派到東宮的人卻將原信帶回,囁嚅著道:“小娘子,殿下說,你與他大婚在即,不好做這些私相授受的勾當。”

一旁的翠微立即喝道:“混帳東西,你竟敢打著殿下的名頭編排小娘子!”又對杜婉詞道:“小娘子,奴婢這就將這大逆不道的奴才送到於媽媽跟前,讓於媽媽好好懲治一番!”

那送信的嚇得立即跪下,帶著哭腔道:“小娘子饒命,小的也不敢說啊,是殿下囑咐小的定要原話告知小娘子!小娘子饒命啊!”

杜婉詞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