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崤陽山上。作為這件事的一個結果,《洛泉通訊》(《洛泉日報》的前身)上發表了記述這次抗洪搶險戰鬥的長篇通訊《一場集體英雄主義的凱歌》,全面謳歌了抗洪搶險的全過程,認為這是毛澤東思想的偉大勝利。對於郭焰的死,用十六個字做了簡單的交代 :
“北京知青郭焰在這次戰鬥中光榮犧牲。”
所有出席這次活學活用毛主席著作積極分子代表大會的與會代表都出席了郭焰的安葬儀式。我沒有去,我珍藏起她在縣委大禮堂講述活學活用毛主席著作心得體會的油印稿,這是我和她唯一的聯結了。
這篇用蠟版印刷在粉紅色紙張上的材料,直到今天仍然珍藏在我的箱子裡,和我的初戀日記放在一起。它已經發黃了,而且我知道那裡講述的不是她的真正的心聲,但是我經歷了各種各樣的生活事件,卻從來沒有想過要丟棄它。
那次會議散了的時候,我揹著行李捲,特意站到那個大壩工地旁邊的高臺上。我去看她。
湎河平靜得就像一隻小貓,靜靜地流淌,建築工地上的人們井然有序地工作著。你根本無法想象三天前這裡的情形,無法想象一個鮮活的生命就像風中的蠟燭一樣熄滅的過程。
我感覺到對河流的畏懼,換一句話說,黃河以一種極端暴戾的形象深入到了我的心中。我知道,無論它表面上如何溫柔,它那不動聲色的暴戾本性不會改變,它只是在等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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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尊嚴對生命訴說(1)
這種意象在我經歷的另一次洪水中得到進一步加強。
一九七六年夏天,我作為工農兵學員在洛泉大學中文系讀書,我所在班級的同學到洛北地區一個以盛產民歌著稱的縣開門辦學,都離開了學校,我則因為參與編寫《洛泉南區供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