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留在這裡以防有人突然來襲，幫著其他人抵禦攻擊。

吳翼四肢緊貼在龍頭之上，手腳並用如壁虎一般小心翼翼地向下方龍口中爬去。只見龍口中的冰座之上，玄辯**著上身坐在那裡，臉色白得嚇人，但神態依然十分平靜，遙遙望著遠處的金雲，那種淡然的感覺和他們剛剛到達於瀾城時玄辯站在懸崖邊眺望遠處雪峰時一模一樣。

翻身躍入龍口之中，吳翼一眼便看到被玄辯丟在一旁的裝滿藥物的乾坤袋，微微皺眉道：“那些止痛藥……你沒用嗎？”

玄辯聞言，緩緩轉動目光，輕輕牽動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乾涸的唇，對吳翼露出一個淺淡的笑來：“你還是跟下來了。”

吳翼拾起地上的乾坤袋看了看，原本的藥材一樣不少，嘆息一聲道：“為什麼不用下止痛藥？起碼還能緩解一下痛苦。”

玄辯虛弱地輕輕搖了搖頭：“不需要，我挺得住。”無力地移動了一下手臂，將手掌覆在胸前，似乎是感到有些冷。

吳翼見狀，急忙上前握住玄辯的手，溫熱的內力緩緩流動，溫柔地湧向玄辯的掌心，想要用自身內力幫助他略略抵禦一下嚴寒。然而就在那一刻，吳翼突然發現玄辯的胸前似乎有著一個非常淺淡的圖騰印記。

那個形狀，好像是個烏龜，卻又不太像。

玄辯身體微微一顫，面上忽露驚慌之色，急忙將手抽了回來，重新覆在胸前，掙扎著偏轉身子想要躲避吳翼的目光，卻因身體的移動使得椅背上的冰刃刺得更深了一些，錐心的疼痛使得他輕輕吸了一口冷氣。吳翼徹底被那個圖騰吸引住了，一時忘了玄辯後心刺著冰刃，伸手就去拉玄辯的手腕。玄辯心口劇痛加上失血過多，周身無力，雙手被吳翼輕輕一拽便拽開了，胸前那個淺淡的圖騰就這樣展現在了吳翼的面前。

吳翼怔怔地看著那個長著龍頭的神龜圖騰，半晌之後方才出聲道：“這好像是贔屓吧！”

玄辯輕輕一嘆：“嗯，是贔屓。這麼多年來，你還是第一個看到我胸前天紋的人。”

吳翼猛然驚覺玄辯身上還有傷，自己實在不該這樣抓著他，急忙放了手：“不好意思，我對你胸前這個圖騰太好奇了，不小心就……”囁嚅著說不出話來了。

玄辯搖頭笑了笑：“罷了，既然你都看到了，我對你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不過希望你不要把我胸前有紋身圖案這件事說出去。廣錄派門規規定，門下任何人身上不得刺有與龍相關的圖騰，可是我胸前這個贔屓的圖騰是由一個我最為敬愛的女子親手刺上去的，我不捨得將它洗去，就用術法使它顏色變淡，將它藏在面板紋理之中，儲存了很多年。”

091思君卻把青雲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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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翼道：“你很愛她吧？”

玄辯笑道：“是，很愛很愛她，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女子就是她了。只不過她已去世多年，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吳翼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戳到了玄辯的痛處，急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到的。”

玄辯道：“沒關係，我不介意，畢竟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那時我還小，如今連她的相貌都已經記不清了。”

“啊？”吳翼微微一怔，隨即恍然大悟，“啊！你說的是你媽媽吧！”想到自己剛才以為那女子是玄辯的戀人，不由大窘。

玄辯見吳翼一臉窘相，知他定是想歪了，忍不住出聲笑了起來：“母親十月懷胎，辛苦將我生下，又以鮮血哺乳我長大，她當然是我最為敬愛的女子了。至於……”突然面色大變止住了話頭，目光緊緊盯著吳翼的身後。

吳翼見玄辯面色有異，急忙回頭望去，卻見不遠處一個淡黃色的影子手中抱著一個人頭擋在前方，緊接著一陣瘋狂的長笑遙遙傳來，正是姜毓遙！

吳翼心底一沉：不希望來的，偏偏就來了！

姜毓遙懸於半空之中，淡黃的衣衫隨風飄擺，如仙女臨凡。她輕輕碰著手中男子的頭顱，面色恍惚，痴痴笑道：“來，我問你，你愛我嗎？”看那個樣子，似乎已經徹底精神失常了。

問完這句話，姜毓遙輕輕將耳朵貼到人頭的唇邊，似乎在等著人頭的回答。但是一個死人的頭顱又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姜毓遙等了片刻不聞頭顱的回答聲，面色一變，勃然大怒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連你都只愛姜毓裳那個賤人！你們男人為什麼都和姬鴻光一個樣子，都被姜毓裳那個小賤人迷得神魂顛倒，為什麼都不肯來愛我一下！好，你既然愛姜毓裳，那你就滾去找她吧！”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