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玄辯只是皺眉道:“那件事我還記得。家師確實很護短,有時做的事情未免太過火,這一點我們做弟子的心裡都清楚,因此我平時也會盡量約束師弟們不要恃強凌弱,但總有照顧不周的時候。我們做弟子的也不好多說什麼,更沒資格代替師父向別派道歉,只希望各位看在他年紀確實太大的份上,有些仇恨過去了就不要再提起了,免得傷了和氣。”竟是絲毫不見怒意。
嬴秦道:“我只不過是舉個例子,沒說要向廣錄派興師問罪,再說這事兒也輪不到我來插手。只不過覺得廣錄老人的在做人方面真是讓人無語,他還不如你這個徒弟呢!廣錄派出了你這麼個人才,真難得!”言罷連聲嘖嘖嘆息。
090思君卻把青雲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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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辯笑道:“人才什麼的倒是不敢當,只不過比別人看得開一點罷了。”隨即轉向祝炎楠,“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祝炎楠看著玄辯那淡然的笑,不覺有些發呆。那種表情,到讓他有了一種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之感,愣怔了良久之後才低低道:“要脫掉上衣坐在冰座上,讓椅背上的冰刃正好從背後刺進後心。那冰刃中間是空的,血會順著冰刃中間的空隙流到指引雪龍的身體裡,將它喚醒。”
玄辯點頭道:“好,我知道了。”縱身躍下龍頭,忽又抬頭望向正要跟著躍下去的其餘八人,“我自己可以,你們就留在這裡,如果突然發生什麼危險也能及時發現。”
祝炎楠急忙將早已準備好的裝滿各種藥材的乾坤袋拋給玄辯,“這裡有些藥品,你應該用得上,把它收好。”
玄辯伸手抄過乾坤袋,向祝炎楠擺了擺手:“多謝你了,等我好訊息。”言罷閃身進入了指引雪龍的巨口中。
吳翼見玄辯進入了雪龍巨口,心中隱隱有些擔憂,怕玄辯在下面遇到什麼麻煩,但又不能下去。他知道玄辯不讓他們跟下去是怕被他們看到他以血祭祀時的狼狽樣子,他想保留一份屬於自己的驕傲。
轉頭看看其他人,嬴秦、何學、祝炎楠、万俟藕芋的目光全都凝聚在遠處的金雲之上,手中拿著武器,防備著可能到來的危險。南宮俊低頭靠在龍角之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陳黃鷹伸長脖子向雪龍大張的口中望去,想要看看玄辯的情況,龍進坐在積雪上,面現擔憂之色,和吳翼一樣正擔心著玄辯。
不多時,眾人腳下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兩條鮮紅的血線自龍頭兩側直竄上來,在龍頭頂部匯聚,由倏地向龍頭腦後蔓延,直沒入地表之下。震動越來越劇烈,眾人急忙穩住身形。雙腳緊緊貼在雪龍龍頭之上。如同釘子一般牢牢定住。轟隆聲中,龍頭緩緩轉了個方向,順著旁邊一座煙囪一般的雪山向上盤旋繞去。
眾人低頭一看,赫然見到一大截雪白的龍身正從地表之下鑽出。龍脊背之上一條血線猩紅耀眼,正是流入了指引雪龍的體內的玄辯心頭熱血。
指引雪龍被那股灼熱喚醒了!
指引雪龍緩慢上行,攀至雪山頂端,忽地向上一躍直鑽入雲端,隨即將頭向後一仰。凌空一個筋斗,在空中翻了好幾個圈。雪龍頭上的眾人只覺猶如坐高空過山車般,倏地隨著雪龍直竄上去,又倏地隨著雪龍俯衝下來,左搖右擺幾乎就要被指引雪龍甩了下去。
雪龍在空中翻騰了一陣,似乎終於舒展開了被束縛多年的身體,這才將頭一擺,帶著眾人向金雲的方向游去。万俟藕芋被這一陣劇烈的晃動搖得腹內翻江倒海,忍不住哇哇大吐了起來。嬴秦急忙拿水給他漱口。
看著吐得昏天黑地的万俟藕芋,陳黃鷹輕輕揉了揉略微有些不適但並不嚴重的胃部,暗暗慶幸自己經過這麼多次危險的鍛鍊,時常反酸的胃也很爭氣地再沒出過毛病。否則經過剛才那一頓顛簸,剛剛吃得肚子滾圓的陳黃鷹說不定要連隔夜飯也都一起吐出來了。
看來。鍛鍊真的很重要,還能治療胃部反酸!
那金雲看似很近,實則非常遙遠,眾人乘著指引雪龍前進了十多分鐘。也只是覺得那金雲離他們稍微近了一些些,之間還不知隔了幾千萬裡。真不知何時才能到達。
吳翼轉頭看著幾十米長的指引雪龍,以及它脊背上那條蜿蜒至尾尖的血線,心裡很不是滋味。那條血線足有大拇指般粗細,蜿蜒幾十米,並且還在汩汩流動,似乎仍在不斷抽取玄辯的心頭熱血。也不知玄辯此時情況如何,看這指引雪龍依然平穩前進,他應該還活著。
猶豫了許久,吳翼終是放心不下,決定下去看看玄辯。龍進本也要跟著一起下去,卻被吳翼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