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綵衣女子和獨眼漢子互相看了一眼,難得的統一陣營,嘀咕道:“寶二爺從哪掙的幾十萬兩銀子?他的生意咱們知道啊,杯水車薪而已。”
“反正我不管。”
老山魈眯縫著眼睛,笑眯眯的道:“我就知道寶二爺又弄了家居物什的生意,話裡話外的,那還有大把的生意現在不能做,都是掙海量銀子的。
你們有膽子,就自己跟寶二爺要。”
“要了銀子不就是賣了自己?陛下可是警告過老爺,不許幫寶二爺呢。”
“我不管,就看你們誰的膽子大,不死吃肉,死了活該。”
老山魈一副無賴模樣,擺明了要讓他們兩個先趟水開路,可是就算如此,獨眼漢子和綵衣女子,還是忍不住思量起來。
沒辦法,窮,太窮。
就跟老山魈說的一樣,窮得想要吃土……
寶玉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只是擔心樂陽申,宛如隕石般砸砸了榮國公府待客的院子裡。
他看見好些個秀才圍著樂陽申的房門,還有扒著窗戶的,應該是屋裡已經擠滿,剩下的進不去。
“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寶玉連問兩聲,大步的跑了過去。
秀才們沒見過寶玉如此急躁的樣子,但是想來,也特別理解寶玉。
別看申哥兒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但要論誰跟寶二爺最親近,他們中也就屬申哥兒了。
申哥兒一直跟寶二爺學習,很是努力,而且寶二爺吩咐的事情,人家早就發話,要麼小事有別人做,要麼大事,他拼命也得完成。
雖說申哥兒總是解釋只為一個好前程,但是明眼人都知道,申哥兒記得寶二爺的好呢。
而寶二爺,也對申哥兒額外關照。
看見寶玉過來,秀才們連忙散開,他們被擠在外面,知道的不多,也把知道的隻言片語告訴寶玉,另外也招呼著,讓屋子裡的人出來幾個,讓條道路出來。
很快,屋子裡就剩下趙貴寧、百里鳴,還有眼睛通紅的樂陽吟。
剩下的人圍在門口、窗戶,殷切的往裡面看。
寶玉走到床前,看見申哥兒面如金紙,一雙眼睛倒是靈動,咕嚕嚕的到處轉,露出得意的神情。
“看你臉色跟快死了似的,你還得意!”
寶玉訓斥了一句,連忙扯出申哥兒的手掌,略微揣摩,突然愣著發呆。
樂陽吟哀泣問道:“寶二爺,我弟弟到底是怎麼了?他突然就這樣子!”
寶玉擺了擺手,再看樂陽申得意忘形的眼神,啪嗒一個腦袋瓜子呼了上去。
隨後,寶玉喊了個秀才,讓他去大廚房,就說寶二爺吩咐的,準備最好的安神藥膳。
“這……申哥兒到底是怎麼了啊?”
“是啊,您給個話,別讓我們擔心吶。”
趙貴寧和百里鳴也忍不住問道。
寶玉哼哼了兩聲,左右一看,抓起掛在牆壁上的樂陽申的佩劍,連著劍鞘一起敲樂陽申的腦門。
一邊敲著,一邊對樂陽吟說道:“用力氣好好的給他松骨頭,每天都打,使勁打,從腦袋上一路打到腳底板,打到他會說話為止。”
“別介!”
樂陽申突然叫出了聲,十分驚奇的樣子喊了出來。
“咦?我能說話了!哈哈我就知道老子夠狠,老子的命夠硬!你們都出去,我自己跟寶二爺說會話,放心吧,老子沒事。”
趙貴寧和百里鳴都看寶玉,見寶玉連頭,連忙出去了;
樂陽吟扭捏了一陣,也老實出去,順便關上了門扇窗戶,把秀才們都攆出去老遠。
寶玉看房間沒了人,往床上一坐,劍鞘又甩樂陽申的臉子,氣道:“你小子真不要命,幹嘛要玩聖途這一套?”
“寶二爺,您想成聖,那我也想啊。您看看吶,我就知道我的命硬,乾脆一腦袋扎進了文膽雛形,這不,活著呢!”
“你也就命硬撐住了個腦袋,要是腦袋沒撐住,只撐住個手啊腳啊的,那可就是個活死人!”
“我命硬!”
樂陽申犟嘴叫了一聲,怪笑著道:“其實是我命賤吶寶二爺,命賤好養活……既然我成功了,您就飛您的,就算有誰不長眼想踩您上位,那也得掂量下招惹一個聖途舉人的下場呢。
我命賤,也命硬,這不,成了!以後您可得向著我點。”
“爺還用得著你拼命?”
寶玉一抬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