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化沒回頭,直接拉門進去。他感覺得出來那是誰。
經過前臺順道拿衣服,卻發現兩個衣服框空空如也,一件手術服也沒有。
易執道,“你先拿雙鞋去換,交班快開始了,我去拿件白大褂給你。”
陶化沒有說話,從鞋框裡拿雙拖鞋,掉頭便走。易執暗歎一氣,昨晚陶化那句話的確讓他振動了,莫名地,他似能感覺得到他的一切情緒,陶化正在氣頭上,他說什麼也是枉然,而且,顯然在陶化看來,他的言語並不具有任何說服力。
待陶化換好鞋,鎖上鞋櫃,易執正從更衣室出來,手上拿了兩件白大褂。將其中一件遞給陶化,“穿上吧,要不護士長又要羅嗦了。”
交班時不許穿自己衣服,來不及換手術服,起碼要罩件白大褂,這是醫院規定。陶化不想這種時候與眾不同,只好伸手接過,有些沉甸,握著衣服的手心裡,溫度節節升高,陶化深吸口氣,抖開衣服,披上身,邊穿邊走,與易執一前一後進入辦公室。
辦公室裡一半綠色一半白色,除了一張椅子,其它全滿。而那張椅子一看,便是留給易執的,僅次於科主任的位置。師兄見陶化進來,趕緊挪了半邊屁股,空出半張椅子來。
陶化貼著師兄坐下去的時候,總覺得有些不自然,似被人監視般,順著感覺望過去,碰上張博士的視線,張博士一笑,陶化卻發了三秒鐘愣,雖然張博士的笑容從表面讀來是友好的,但總覺得背後還有更深層次的含義,正愣神,科主任已道,“開始交班吧。”
陶化悄聲問師兄,你哪來的衣服?
師兄道,你來遲了,早點來框子裡還是有衣服的。好像是說兩個打掃衛生的阿姨昨晚突然辭職了,放衣服的房間鑰匙又被另一位下夜班的後勤大叔帶回家了,護士長正在緊急處理。
待交完班,滿滿兩框衣服已擺上前臺,陶化從框子底下翻找出一件長袖來。
雖說陶化打架不少,但體質卻虛,醫院裡中央空調溫度本就不高,站臺的醫生護士裹了兩三層,也不怕冷,只苦了陶化,穿著層薄手術服,麻醉機就在冷風口底下,每天凍得半死,悄無聲息地把空調溫度打到二十三四度,沒多久手術醫生就喊熱,又把溫度打回十七八度。
拿著衣服去更衣室換,正碰到易執脫得只剩下條內褲,三角肌有條紅痕,鮮豔無比,陶化想起,昨晚亂砸的時候好像有個碎玻璃杯擦到老禽獸了……
許是察覺到視線,易執側頭,陶化趕緊貌似不經意地錯開視線,轉過身開衣櫃,脫下白大褂,發現衣領裡面用黑色油性筆寫了兩個字:易執。
陶化嫌棄地瞅了一眼,胡亂卷卷放到一邊,脫衣服換手術服,易執的視線太過灼熱,陶化背對著他都能感覺到後背的溫度,臉隱約有些燒,老禽獸不愧為老禽獸,更衣室裡不少人,他怎麼敢這麼□裸地盯著他看?老禽獸不要臉他還要臉呢!
陶化換好衣服,轉身把白大褂還給易執,易執問,“你沒白大褂吧,留著穿吧,訪病人也需要。”
陶化理直氣壯地答,“訪病人我穿防護服。”
易執無語,想說護士長看見了又會說的,但話還沒出口,陶化已經留下衣服走了。
易主任有些委屈,有必要這麼避他如蛇蠍麼?他已經在改了還不行麼?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8 章
28
易執那個烏鴉嘴,好的不中壞的全中。陶化今天手術不多,就兩臺LC,做到下午一點多的時候就結束了,也沒來急診,不用接臺,陶化催巡迴護士關手術間,巡迴慢騰騰地邊收拾邊道,“我也想關,但我決定不了,要看護士長。”
手術室護士即便沒有手術也得等到下班時間才能離開,但陶化不一樣,他上的是常日班,沒有正式排班,自己的手術做完就可以閃人,當然,在不接臺的前提下。
陶化才不管,他先溜再說,只要他閃得不見人,即便護士長打算接到這間手術室,沒有麻醉醫生還接個屁呀,自然排到其它手術間了。
陶化匆匆將各種線繞好,關了麻醉機,處理了殘餘藥品,拉開麻醉機抽屜撕了幾張麻醉協議書,迅速閃出手術室,去護士站看明天手術排班表。
四臺都是腹腔鏡子宮肌瘤,陶化匆匆抄病房病床姓名,套上鞋套,伸手去拿隔離衣,正穿上,就聽護士長道,“你麻醉科的?”
陶化一聽這語氣就不對勁,他還戴著口罩,便想,要不要否認呢?說是普外或是婦產科的?
護士長並沒有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