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的事情,我們的店鋪有一家藥材行,這是不掙錢的,窮人們都能拿到最便宜的藥材,甚至白送。相公人真好,對了,不如到我家裡去坐坐,我讓你們認識認識。”
李蘭菱搖頭說:“不必了。”不知為何,她覺得有種酸楚的難受的感覺,玄冰點頭說:“對了,你還不習慣這種生活,以後有時間可以來找我啊,我想我很難再搬家了。對了,這個釵子送給你,你放心,這是我在街上買的,今年最好看的樣式。”李蘭菱接過她從頭上取下的金釵,玄冰起身來,正要離去,忽然轉身問:“林大哥怎麼樣?他還好嗎?”李蘭菱一愣,玄冰立即說:“算了,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說完淡然離去。
李蘭菱看著玄冰如同一縷清風飄遠,她使勁的喝了一口酒,她怎麼會忽然願意過這樣的生活,而我,又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報仇,什麼時候能報仇,如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還會報仇嗎?那我現在在做什麼,剛在江湖上闖蕩的時候,我豈不是也和司馬鋮一樣,也以為自己能幫天下百姓出頭,蘭花仙子的名頭曾經讓我一度陶醉,可那些事情,為何一下子變得這麼遙遠……
清風無語人獨坐,不解光陰空惹愁。欲將往事付酒水,難辭紅塵冷看秋。
雁蕩山越來越近,她的心也越來越忐忑,路上的武林人士也越來越多,關於徇情劍的傳說似乎一夜之間在江湖上傳了開來。
李蘭菱找了一個偏僻的客棧住下,她習慣獨自飲酒,一面喝著,一面看著窗外的秋風,將落葉吹散在空中,落葉飄舞的時候,有一種寂寞悲涼的美。
忽然身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李姑娘,你果然來了。”李蘭菱回頭一看,只見林如風一身青衣,翩然而立,依然是那般的丰神俊朗,卻帶著掩不住的疲倦之態,李蘭菱覺得心頭一酸,不由想到初次見面之時,雖然經歷了失父之痛,可林如風卻是那樣的意氣風發,雄姿勃勃甚至讓李蘭菱覺得盛氣凌人不可一世。
李蘭菱急忙說:“林大哥為何而來?”林如風坐了下來,叫小二添了酒杯,叫了兩斤牛肉,方才說:“我想蘭菱做事是不會放棄的,江湖傳得那麼兇,哪怕是個陷阱,你也會來,是不是?”李蘭菱感覺心頭苦澀得想要流淚,她知道林如風為何來,她甚至不知道林如風為何如此對自己不離不棄,每次看到林如風,李蘭菱都很心痛,心痛到想要在自己身上刺上幾劍,——這是她完全控制不住的感覺,她真實的感覺。
她努力的讓自己淡然,淡淡的說:“林大哥倒是真瞭解蘭菱,我也沒有辦法,我就是想要報仇,特別想,好像一刻都不能耽誤——事實上,我總是覺得我已經浪費了以前所有的生命。”
林如風苦笑一聲,仰頭喝下一杯酒,一邊倒酒,一邊嘆說:“人生如夢長鬚醉,何必計較箇中真?前塵舊國,不過是故人言語而已,其實沒有報仇的人,不一定比仇恨得雪的人傷心。世上最讓人失望的就是得不到,如果一定要追尋得不到的,那就註定要失望。”
李蘭菱也只有苦笑一聲,或許林如風得不到我的心,我也一樣得不到仇恨得雪,我們註定都是失望之人,可我們有辦法嗎?來來去去,好像我們只是無可奈何的遵從命運的安排,甚至根本就不想去掙扎。
一縷秋風忽然撲來,整顆心頓時一顫。
李蘭菱舉杯而盡,搖頭說:“也不知何時起,蘭菱已經不想去理清自己的思緒,那有什麼用?明天是什麼樣子,根本就不知道,雄心壯志也罷,仇深似海也罷,其實都已經這麼想了,那就這麼做吧,至少得個痛快,留個甘心。”
林如風點頭說:“蘭菱就是這樣,永遠如此,絕不違背自己的心,這世上有很多屈從的人,屈從於時事,屈從於名利,屈從於權貴,難得有幾個率性而為之人,有時也想,人生匆匆百載,轉瞬即過,想做不能做,空留遺憾,還不如放手一搏,免得徒生遺憾。”
李蘭菱嘆說:“我也屈從,屈從於命運,屈從於命運給我的每一個想法,天下有人能倖免嗎?林大哥,何必說這些根本就無法說清的事情,你看這滿街的酒肆,到處都是買醉的人,你就知道,醉酒有多麼快樂。”說完舉杯邀林如風共飲,林如風一飲而盡,只覺那酒味苦澀,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蘭菱一個人來到雁蕩山,林如風已經醉在客棧裡,蘭菱發現自己酒量的確驚人,甚至酒越多便越清醒。
秋天的雁蕩山清冷中卻帶著奇詭,高聳的山峰如洗滌般清澈,層巒疊峰,巧奪天工,見之幾近忘俗。蘭菱第一眼就沉醉於這秋風送來的無名香風裡。
忽然聽到李玉瓏的聲音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