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比先前略微胖了些,也白了些,看著體面多了。謝氏又吩咐叫給薛典重新置辦了幾套衣裳,薛典本身就是個高挑魁梧的身量,換了行頭,又把臉上的髭鬚等收拾了一遍,頭髮重新整理,簡直似換了個人一樣,看著比先前都年輕了七八歲不止。
連養真都看呆了,從沒有見過這樣清爽帥氣的薛叔叔,且又這樣年青有為的模樣,一時讓養真模模糊糊想起當初喬白還在的日子。
薛典身子略好些,便要往外走動,養真勸不住,就只得讓他去了。
私下裡,齊嬤嬤便對養真說道:“之前這位薛爺,鬍子拉碴的,又時常穿得破破爛爛,我還以為他已經五六十歲了呢,沒想到居然這樣年青,相貌也很周正,倒是可惜了,他那娘子沒福氣去的太早。”
養真道:“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各人的命數罷了。”
齊嬤嬤看了她一眼,突然有些猶豫之意。
養真瞧了出來,因問道:“怎麼了?”
齊嬤嬤才期期艾艾地說道:“我在想,這薛爺既然這樣的年紀,若是從此便做一輩子鰥夫倒也可憐,要不要給他說一門好的親事?”
養真有些詫異,忙問:“是不是薛叔叔對嬤嬤透露出來這意思了?”
齊嬤嬤忙否認:“不不,是我自己突然這樣想的。”
“好好的怎麼就想起這個?”養真疑惑,“雖然這也算是一件好事,畢竟我也不想看薛叔叔孤獨終老,但是我想他是個深情厚意的人,如今嬸嬸去了還不到兩年,只怕他未必就肯再另娶。”
“是嗎……”齊嬤嬤所有所思的。
養真問道:“您是怎麼了?難道不信我說的話?”
“姑娘,我不是不信,只是你畢竟年紀還小,有些事情你未免不懂……”
“是什麼事,您老人家告訴我我不就懂了?”
齊嬤嬤遲疑片刻,往裡頭看了一眼,才說道:“當初帶了大太太從喬家出來的時候,便是因為這位薛爺,雖然我也信他們兩人無事,只是喬家的人栽贓嫁禍罷了,但是……自打薛爺受了傷,大太太又裡裡外外的照應著,我總覺著大太太跟他之間、似乎有些不同。”
養真愣住。過了會兒才說道:“我怎麼沒發現?”
齊嬤嬤笑道:“所以說姑娘年紀還小。這些事你怎麼會懂呢?其實也未必是真,也許只是我多心而已,但不管怎麼樣,這種事是最難說的,且如今薛爺在府內,更加是瓜田李下,若是有個牽扯,就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所以我想不如趁著這個機會給薛爺說一門好親事,只要他在外頭成了家,這種謠言自然就傳不下去了。姑娘你說呢?”
養真低頭不語。
齊嬤嬤瞧著她,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我一則是為這個事擔心,另外,我也怕若真的有個不妥,或者又傳出什麼不堪的話之類的,也會對姑娘你有些影響……”
半晌,養真才說道:“嬤嬤不必擔心,一來我相信薛叔叔跟太太的為人。二來……我自然也有我的打算。”
“什麼打算?”齊嬤嬤忙問。
養真嫣然一笑,道:“我的打算就是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
齊嬤嬤見她彷彿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不由嘆了口氣:“我就知道我只是白操心。”
說了此事,齊嬤嬤不由又問養真:“話說回來,殿下真的要跟那王家的什麼女孩子定親了?可連那女孩子生得什麼樣都不知道呢……就像是平白裡就冒出這樣一個人一樣。”
養真道:“是啊,上次十三叔親口跟我承認了,說要娶那位姑娘。”
“也不知是什麼品貌性情。”齊嬤嬤皺眉,“王爺平日裡最寵你的,怎麼在這件大事上卻絲毫也不跟你透露呢?按理說,這會兒你早該跟那位姑娘照面過了。”
養真重又沉默,這本也是她的心病,但千金難買趙芳敬高興,橫豎他喜歡,就隨他意思罷了。
過了生日,不知不覺又是一年一度的端午了。
養真翻看古書又找到許多的食方,正好錢麗月父母從鄉下送了許多青蒿,養真便同齊嬤嬤、謝夫人一塊兒,用青蒿的汁子加糯米碾粉,做了許多的青玉糰子。
端午之前,又是孫老夫人的壽,養真帶了些自己手做的糰子,在謝氏夫人的陪同下前往榮國公府。
早在先前程紅玉便幾次三番地相請她過府遊玩,今日總算得了空閒。
入內拜見了孫老夫人,老夫人見她比先前更加出落了許多,又嚐了她親手做的點心,大為歡喜,便握著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