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被堵住了,”拉扎魯斯說,現在他的笑容甚至更加明朗。“雷伯,怎麼樣?跟我去不,小夥子?”
“我完全猜不透他們想幹什麼,”哈爾矇事後說,“即便知道,我也不敢肯定自己有勇氣跟他們去。但他們倆都鎮定得異乎尋常。直到後來我才恍然大捂,原來他們在一定程度上都想超過對方。我也是後來才明白,達兩個都是瘋子。”
哈爾蒙把吉普車恰好停在兩輛裝甲車中間。“好極了,”拉扎魯斯說完便下車,向裝甲車上的英國人點點頭表示讚許。那些英國人正瞅著他,不免感到驚訝,心裡直納悶兒,他是從什麼鬼地方冒出來的?“幹得好,”拉扎魯斯操著略帶一點愛爾蘭口音的英語說。“你們把這夥狗雜種堵住了,真他媽的漂亮。把那道門控制在你們的火力線內,一個也不要讓他們逃跑。我進去看看能不能抓活的,我要活捉他們。”
這時,他好象剛剛發現,有一個在門外站崗的哨兵聽見第一陣槍響就趴倒在地,幾乎就在他腳邊,並且用自動步槍瞄準著嚴陣以待。
“這是打噸兒的時候嗎,我的孩子?幹嗎不爬起來到那個角上佔好你的位置。我記得那兒還有扇門,這夥狗雜種可能想從那裡逃出去。把它封鎖起來。今晚誰是值勤軍官?”
“帕內爾中尉,”那個捱了上司熱辣辣一通挖苦的年輕士兵回答說。
“又是一個愛爾蘭人!”拉扎魯斯感慨地說,“要是沒有我們,我不知道大英帶國還能幹些什麼。”他轉過半個身子,向屋頂上正在用機槍尋找目標的哨兵打了個親切的手勢,然後對雷伯說:“還有你,巴恩斯,在等什麼?幹嗎不把尊臀從吉普車上往外挪一挪,跟我來?”
他慢條斯理地透過第一道鐵絲網,徑直朝房子那邊走去,屋內仍有自動輕武器噼噼啪啪的響聲傳出來。就象有時會發生的那樣,槍戰突然出現停頓,拉扎魯斯立即抓住這個時機。
“帕內爾!”他高聲喊道,“我們已經把他們圍困在這裡了,但我要抓活的!你聽到了我的話沒有,帕內爾?”
回答是一梭子彈在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開花,可是一點也沒有碰著他。於是哈爾蒙明白了兩點,一是槍彈來自他的伊爾貢夥伴,他們被困在底層;二是他們已聽出了他的聲音,認出了他的模祥。
二樓上探出一個腦袋,那是個儀表頗不整飭、襯衫僅僅套上兩隻袖子的年輕軍官,手裡握著一支普通手槍。拉扎魯斯咧著嘴衝他笑道:
“是帕內爾中尉嗎?我是康納斯少校。願上帝保佑愛爾蘭。這夥狗雜種已經在咱們手中。現在要設法讓他們開口。我打算用他們那種龜孫子的話去跟他們說說。請你命令你手下的人暫停射擊,好嗎?”
接著,他扯開洪亮的嗓門,用希伯來語帶著比平時更重的愛爾蘭口音說話。即便在這股英軍中碰巧有人能聽懂他的話,他也不冒任何風險。他向這些伊爾貢的成員喊話,勸他們放下武器立即投降。他對他們說,他準備進屋去,他們已經沒有活著出去的可能,除非當俘虜,如果這樣的話,他個人將擔保他們得到政治犯的待遇。
這時候,雷伯·克立姆羅德揹著兩隻沉甸甸的帆布袋來到他身旁。最後一聲槍響過後,突然出現一片寂靜。在寂靜中,他們都聽到一輛坦克開來的隆隆聲,後面跟著好幾輛卡車,全都滿載著傘兵。這些增援部隊展開隊形,把房子團團圍住。拉扎魯斯向他們瞟了一眼,點點頭,看來比任何時候都滿意。
“絕對不可能衝出去,”他先用英語說,然後用希伯來語重複了一遍。“我進去瞅瞅。”
說完,他就朝屋裡走——他和克立姆羅德一道進去。哈爾蒙坐在古普車的駕駛盤旁目瞪口呆,看著他們消失在警察署內,那時的感受據他自己說是“緊張萬分”,只覺得傘兵部隊的包圍圈正在他四周越收越緊。
警察署裡有一個英國人被打死,另有三人受傷,突擊隊方面的損失是二死三傷,其中一人傷在腹部。
後來哈爾蒙才知道,突擊隊失去時間是出於一個荒唐透頂的原因;競沒有人發現武器庫的鑰匙放在什麼地方。
一兩分鐘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中過去了。這時候拉扎魯斯又開腔了。
“是帕內爾嗎?你可以下來了。他們願意投降。快通知那些英勇的增援部隊,說戰鬥已經結束。”
哈爾蒙後面由頭戴鋼藍計程車兵組成的包圍圈開了一個口子。一名上尉和兩個便衣向前走去,這三人都屬於今人談虎色變的C.I.D.(刑事調查局)。他們打哈爾蒙旁邊經過進入警察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