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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為鐸夫·拉扎魯斯擔保。”
“不為拉扎魯斯擔保。不過我們可以用他。不久我們就需要錢,需要大量的錢,可是無淪哈葛那、莫薩德還是伊爾貢或斯騰的那些假仁假義的無賴,都不想為我們提供一個子兒,我們得自己想辦法。我們有一個聯絡網,從事黃金和藥品的走私活動我知道,我們追求的純正與非法貿易之間存在著矛盾。但還是那句老話,我們沒有別的選擇。如果需要——不過我是反對的——拉扎魯斯可以在我們組織的這一方面做點事。我看過他的檔案:在美國,他接觸了一大批被稱作“黑手黨”的人,跟紐約的猶太幫歹徒勾結在一起,直到目前他還跟那些人以及他們的西西里朋友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好了,還是來談談你的事吧,對你來說,參加我們下一次行動已經來不及了,至少演主角是來不及了。但你會講法語,而且講得非常好,這我明白。這次任務結束後,打算讓參加行動的人轉移到法國去。我希望由你來負責安排這次轉移,你先去法國給他們準備好安身之處。你能不能擔當起來?”
“我需要一些餞。”
“錢會給你的。現在你先看看這個。”
阿涅列維奇把一隻手放到雷伯胳膊上,示意他止步。雷伯抬起眼睛,看見前面有座建築物,他以為是個工廠,門口有警察守衛,還圍著帶刺的鐵絲網。阿涅列維奇卻搖搖頭說:
“不,這是一所機械化的麵包房。那裡邊做兩種麵包,每天早上送出去,好在誰也不會弄錯:白麵包是給美國、英國和波蘭士兵吃的。當然,我們不去碰它。黑麵包是繪囚犯吃的。這些囚犯關押在以前的第十三戰俘營,共有三萬六千人,都是黨衛軍,盟軍憲兵蒐集了他們的罪證。我們希望至少把他們幹掉三分之一,用砒霜。”
這項使命是在一九四六年四月十三日夜晚執行的。那天夜裡正趕上狂風暴雨,這也是導致失敗的部分原因,盡晉在行動前的幾個星期內已採取了所有的預防措施。納卡姆小組的兩名成員不提及自己是猶太人,已在戰俘營中找到工作,一個當司機,一個管倉庫。納卡姆組織內的化學人才配製成功一種砷基混合物,用它塗在麵包上,無論濃度還是色澤都跟德國麵包師灑在他們的產品上的扮完全一樣。另外一些人還在麵包房內找到了工作,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堆放待造的麵包的倉庫底下挖了個藏毒藥和工具的小小暗室。毒藥是藏在熱水袋中揣在懷裡夾帶進去的。四月十三日下午晚些時候,三個人躲在暗室中,宜等到天黑所有的職工全都離開之後才出來。在這個天氣壞得出奇的風雨之夜,他們戴上手套面罩,開始在麵包上加“澆頭”。風越刮越猛,把倉庫的一扇窗玻璃碰碎了。警察聞聲趕來,可是倉庫裡沒發現什麼人,他們便以為有人企圖偷竊,這在那個饑饉的歲月裡並不罕見。翌日,他們作了一番例行公事的調查,但納卡姆小組的行動已不得不半途而廢。
十六日,紐倫堡的報紙刊登了警察發現暗室以及五千名黨衛軍囚犯中毒的訊息。
其中死了四百人。
在一個曾經是納卡姆成員的法國籍猶太人梅齊埃陪同下,雷伯·克立姆羅德在里昂找到了一套大公寓。他把四個設計這次紐倫堡事件的人在那裡藏了十天。他們還在為這次行動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深表遺憾,計劃要給一萬四千只麵包塗毒藥,結果只塗了兩千只。
一星期後,阿涅列維奇親自來到里昂,與梅齊埃和克立姆羅德見面。他要克立姆羅德陪他去比利時和德國,同時充當他的嚮導和譯員。四月二十六日黎明時分,梅齊埃送他倆坐上他們為本組織購買的一輛汽車離去。之後差不多過了五個月,梅齊埃才重新只到那高個兒年輕人。當時克立姆羅德把他僅有的身外之物留在里昂的公寓裡,那就是兩本書:一本是法文的蒙田《散文集》,一本是英文的惠特曼《草葉集》。
雷伯·克立姆羅德再度出現在里昂是九月中旬的事,鐸夫·拉扎魯斯也一起來了。
但是,在這以前,還有巴黎的一段插曲。
蘇珊·塞梯尼亞茲很愛她的孫輩。儘管丈夫留給她的遺產,夠她過上相當舒適的生活,但她還是飽受孤寂之苦。她深愛大衛,甚至在一句英語也不會說的情況下,這一年的春天居然決定到波士頓去住,可見她是多麼喜歡這個孫子。夏季她照例在埃克斯昂普魯旺斯度過,那裡有她自己的一所房子;然後,於九月九日返回巴黎。她在電話中向那人建議:既然你是大衛的朋友,那就請你上我這兒來吧。”雷伯接受了她的邀請。
雷伯環顧四周,視線停留在一幅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