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那麼我看不出我們還有什麼必要抱住那些舊大樓不放。即使一家銀行有時候也不反對擁有一些現錢。”
雙方有片刻都不作聲。
雷伯的眼睛迷迷濛濛,彷彿罩上一層灰色的煙霧。
“那我表示同意,”他說。“我就把你們的七棟大樓全賣出去。當然是賣給銀行。或者某一類金融機構。”
又是默不作聲。
然後費洛斯說:“我得跟董事會的其他成員商量一下。我不能自作主張採取這一決定。”
“不,你可以決定,”雷伯說。“亨特曼哈頓銀行董事會的每一個成員都可以代表銀行做五千萬美元以下的交易。我那塊地皮今天的價格是八百萬。明天會漲到九百萬,星期一是一千萬。而一棟六十層的大樓將花掉你們一億二千萬左右我有一個建議,再過兩小時三十四分鐘,我還會到這兒來。我將向你們遞交你認識他本人的一位銀行家的信。在這封信裡,他將同意買下你們的大樓,條件當然是你必須購買我的地皮並在上面蓋一棟新大樓。如果這樣的話,你是否願意買我的地皮?”
“我全明白了,”迪耶戈說,“你要把兩小時以前出四百七十萬買下來的一塊地皮以八百萬美元的代價賣給這個傢伙。其實,你也沒有出四百七十萬,而只是付了二十三萬五千美元定金——這筆錢是一家銀行給你的貸款。你的利潤是三百三十萬。除去銀行貸款和各項開支,粗略說來也有三百萬。此外,你還可以得到出售松樹街那棟大樓的一筆佣金。而你沒有掏一分錢腰包。讓我表示一下我的喜悅和驚訝吧!”
“你什麼也沒有弄懂。”
下一個約會地點在百老匯,走過去大約十分鐘。這是那天的第四個約會,跟其他幾個一樣(紐瓦克銀行的約會除外),也是由哈森多夫牽的線,時間安排在兩點三十分。紐約工商銀行董事長哈維·巴爾身材魁偉,膚色微紅,態度耐心。他讓雷伯·克立姆羅德說,一次也不打岔,並且象是為了進一步證實他沒有理解錯似的,一直到雷伯的話告一段落時說:“第一,你向我保證亨特曼哈頓銀行不會離開華爾街;第二,你說該行要遷到目前所在地點的對面它將興建的一棟大樓裡去;第三,為此目的該行要向你買一塊地皮;第四,對我們有利的做法是買下或保證買下松樹街的亨特大樓,一俟該行從那裡遷走我們就搬進去;第五,新大樓落成大約需要六年時間;第六,我們應當放棄曾經考慮過的遷往曼哈頓中間地帶的設想,理由有兩層——我們不用象白痴似地孤零零掛在那裡,而且我們一走,本來會使華爾街一帶的房地產,特別是我們的房地產跌價;第七,宣佈我們留下的決定,相反將導致這些房地產的價格上漲;第八,你有七棟大樓可出售、交換和再交換,按這樣的方式其他六七家銀行或金融機構肯定會仿效亨特和我們帶頭遷移的榜樣;第九,也是最後的一點,我必須給你一封信,信中我以我的銀行的名義保證,一俟亨特大樓騰出來,即在六七年內,我就把它買下,不過條件是我們要得到亨特曼哈頓的保證——該行不得悄俏遷往曼哈頓中間地帶,該行將購買你的地皮並在上面建造價值至少一億美元的新大樓,而該行的各個部門及其總部將集中在那裡。”
“總之,是這樣,”雷伯說。
迪耶戈拼命忍住自己格格地笑出聲的強烈衝動——這已經是一天裡的第二次。
“來一支雪茄?”巴爾建議。
“我不吸菸,謝謝。”
“那麼,來一杯威士忌?”
“謝謝,不了。”
巴爾搖搖頭。
“我要告訴你的是,我有一些對你來說不大妙的訊息。我們所在的百老匯這棟大樓,並不是我們銀行的財產。我們還有不到三年的租借權。租約將於一九五三年六月三十日到期。我們試過種種辦法希望延長租借期。但沒有成功。房東斷然拒絕延期。換句話說,我們不能等待六年、七年或八年之後亨特曼哈頓喬遷了再搬。我們必須在一九五三年六月三十日之前撤走。你認為新的亨特大樓到那時能落成嗎?”
“不。”
“你認為我們會愚蠢到這樣的程度:先搬一次家,過三四年再搬一次?”
“這不是十分明智的做法。”
“我不說你也明白。你的計劃行不通,基姆羅德。”
“敝姓是克立姆羅餡。K,l,i,m。我可以請你看一些東西嗎,巴爾先生?”
他向貝爾科維奇打了個手勢,貝爾科維奇便把一些檔案放在桌上攤開。
“巴爾先生,你的房東姓丘契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