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你來幹什麼,你這個小流氓?”坐在兩位女性中間的一個男人用西班牙語問。
“可要提防金頭髮的這一位,”迪耶戈也用西班牙話回答。“這人有穿異性服裝的怪癖,其實是個男的。”
對方臉上現出不大放心的樣子。
“你能肯定嗎?”
“我只是開個玩笑。”迪耶戈說著在那位金髮女郎嘴唇上吻了一下。“你好,奧斯瓦爾多舅舅。媽咪塔怎麼樣?”
“你母親——也就是我的姐姐——簡直髮瘋了,她感到痛苦、憤怒、絕望而又羞愧。有好幾個星期她以為你已經死了,後來你總算發善心從魁北克寄了一張明信片給她。”
“是從蒙特利爾寄的,”迪耶戈甕聲甕氣地糾正道。他探頭到金髮女郎的裙子裡邊去核實一下。
“你到加拿大去幹什麼?那裡終年積雪,到處都是北極熊。”
“去做生意。”迪耶戈說;經過核實,金髮女郎不是男的,於是他放心了。“說到生意,明天上午的約會你給我安排好了沒有?”
“Claro que si(注:西班牙語:當然),”奧斯瓦爾多舅舅說。
他五十多歲年紀,長著跟他姐姐一樣的鷹釣鼻、一樣的眼睛和一樣的嘴;然而,這副五官如果說賦予媽咪塔的是一種堂皇的氣概和堅定的意志,那麼在她弟弟臉上卻隨著年歲的遞增而變得線條柔和了。儘管他很富有,祖上傳下的家產相當可觀,不過,據迪耶戈的看法,他其實幾乎算得上是個聰明人。此時,他瞪著眼睛注視自己的外甥,力圖保持一點長輩的尊嚴。
“你到底來幹什麼?”
迪耶戈的眼睛刷地一亮。
“我有沒有問您,您跟這兩位小姐在一起幹什麼?幾時到巴黎來的?”
“前天,”奧斯瓦爾多舅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