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些激動,可他還是象一個老天真那麼開心。他安步當車,來到東五十八街的事務所。那天不太湊巧,“黑狗”列爾納正在塞梯尼亞茲的辦公室裡。塔拉斯便在外間等了一會兒。這個事務所是二十六年前設立的,後來有了很大的發展和變化,辦公室現在佔了好幾層樓面。這裡要害的要害是電腦部,對它的保護比白宮還嚴密(這裡謝絕參觀)。關於電腦,塔拉斯只知道里面用複雜得可怕的一整套密碼儲存著王的一千五六百家公司的全部名單。他想:“或許裡面還有一份詳細得叫人不敢相信的履歷表,上面連我何時長出第一顆智齒都記得一情二楚。”列爾納走的時候連瞅都沒朝塔拉斯瞅一眼。
“我甚至不知道你在紐約,”大衛說。他似乎火氣很大,這在他身上是罕見的現象。
塔拉斯曾經問過雷伯,是否應該讓塞梯尼亞茲知道麥迪遜大街有一個國際法專家班子。雷伯毫不猶豫地作了否定的回答。
“還不到時候,喬治,請不要告訴他。我對你說道,我還沒有拿定主意。因此,我自己也不知道,你的計劃是否會有下一步。不必讓一件也許永遠不會發生的事使大衛分心。”
“呆在緬因州,我老得太快了些,”塔拉斯說,同時又一次為雷伯迫使他撒謊而感到窘迫。何況,此刻他是在大衛面前撒謊,這是他最不願意的。
電話鈴響了。塞梯尼亞茲拿起話筒。他聽著,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他掛上了電話。
“看起來那個神秘的傑思羅好象又在監視我們了,”他辛酸地說。“喬治,剛才我得到通訊,四分鐘以後那邊和這裡有一次無線電聯絡。他想跟你通話。只跟你談。”
塔垃斯搜尋枯腸想找一句得體的答話,但怎麼也找不出來。
“跟我來,”塞梯尼亞茲說。在他辦公室的一扇普普通通的門後,安裝著一架小電梯。這扇門必需用一把持殊的鑰匙才能開啟。他們跨進電梯。電梯從塞梯尼亞茲的辦公室啟動後,只能停兩個地方,一處是塞梯尼亞茲辦公室上面相隔兩層樓的電腦部室內,另一處是大樓頂層一套公寓。那裡空無一人。
“就在這裡,”塞梯尼亞茲說。
他指指一個顯然裝有隔音裝置的房間,只是滿屋子盡是儀器。塔拉斯走進去。
“待會兒紅燈亮時,你只受把這個開關往下一扳,就和他接通了。你對著這個話筒說。談話結束後把開關推上去復位。然後你只要跨進電梯就可以離開這裡。一切都是數碼自控的。末了你只能回到我的辦公室。你走的時候要是不想和我打招呼,就從這個便門出去。出去之後不用關門,它會自動關上。門外的把手和鎖都是偽裝,門只能從裡面開,或用電子訊號開。我確信你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現在我該走了,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因為他只想和你一個人談話。”
“大衛,你怎麼啦?”
“再過一分十秒,他就來接電話。”
塞梯尼亞茲緊繃著臉離開了。塔拉斯聽見小電梯開動的噪聲,接著便是一片沉寂。
紅燈亮了。
“雷伯?”
“是的,喬治。我聽著。”
塔拉斯琢磨著:這會兒,他準是在那架大型直升飛機上,不是停在叢林裡某個地方,就是在它的上空盤旋。他簡單扼要地報告了他和伊萊亞斯·魏茨曼的談話,指出火爆性子的埃塞爾可能造成的危險。
一陣沉默。
“雷伯?”
“你的話我聽見了,喬治,”雷伯的聲音是那麼鎮定,那麼遙遠,從空間距離和精神距離來說都那麼遙遠。
“好吧。埃塞爾和伊萊亞斯就交給我吧。”
“時間不多了。”塔拉斯說。
“我知道。謝謝你打電話來。”
塔拉斯遲疑了一下,說道:“大衛有點不對頭,你們倆吵架了嗎?”
“也可以這麼說。這和你不相干,喬治,毫不相干。無論是你還是你在進行的工作,都牽涉不到。你那一頭怎麼樣了?”
“有進展。”
“你看什麼時候能準備好?”
塔拉斯的心翻了一個七百二十度的空心跟頭。自從去年六月以來,這是雷伯第一次以這樣的口吻談起麥迪遜大街那個班子的工作,就象在談論一項確實要付諸實施的計劃。
“幾個月之後,”塔拉斯說。“六到八個月。”
“你可以有更多的時間。至少還有兩年。在你準備的檔案中,你當然會把‘國際難民營’這個觀點考慮進去吧?就是說,一個不分種族、宗教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