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伺候,倘若是瑞王,那卻也不差——至少瑞王妃不姓石,羞澀地扭過身子,說道:“待我收拾了行李便去。”
沉水心裡納罕,暗道這人怎這般輕易地就答應了,原本該要死要活地喊著不跟那廝的,想著,便在一旁等著秦柔收拾行李。
秦柔的行李原就在西院的大火裡燒得一乾二淨了,此時不過就是一些後頭新做的換洗衣裳,收拾起來不費多大功夫。
收拾好了行李,秦柔便跟著沉水向蒲榮院去,跟石清雅寒暄兩句,便又隨著趙銘家的去了留客天。
石清妍也跟沉水一般納悶秦柔怎這般好性子,但既然秦柔省事地乖乖去了,她也樂得省事。
卻說秦柔隨著趙銘家的進了留客天,此次沒有石清妍在,她便安心地細細去看留客天裡的侍衛,心裡覺得這些侍衛出眾的很,心裡越發肯定裡頭那人不是尋常人,待進了屋子裡,瞧見屋子裡那人正跟樓朝日一同下棋,樓朝日側著身子不敢正坐,便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暗道都怪石清妍害得自己在瑞王面前失禮,但幸好她稱讚的就是瑞王,於是那也不算是自己的過錯了,想著,便福身說道:“臣女給瑞王爺請安,王爺萬福。”
樓朝日手裡捏著的棋子一滑,微微偏著頭去看楚徊的神色。
楚徊眼睛看不見,卻不妨礙他跟樓朝日下棋,手指間的白棋在棋盤上點了點,便笑道:“秦姑娘來了,待本王跟樓小哥兒下完了這盤棋,便跟你敘舊,可好?”
秦柔聽楚徊的意思竟是還記得她呢,臉上一燙,暗道自己猜的果然沒錯,點了點頭,藉口去收拾行李,先退了下去。
樓朝日微微挑眉,隨即又恭敬地低下頭,暗道自己全裝作沒聽見吧。
56、十里紅妝嫁姨娘七
樓朝日明知道楚徊要跟秦柔“敘舊”,自然是要識趣地快些離開,雖有心要將樓晚華被暗害、自己被軟禁的事說給楚徊聽,但此事尚不確定楚徊是因何進了錦王府的,便也不急在一時。
樓朝日退下後,楚徊自然要叫人請了秦柔過來,等著人來請秦柔的空當,他便又叫人在他面前鋪下了紙筆,雖看不見,但憑著記憶,要畫一幅海棠圖倒也不難。聽人說秦柔來了,便衝腳步聲傳來的地方笑了一笑,聽秦柔狀似端莊地跟他請安,心道果然不愧是廣陵侯夫人養大的女兒,外頭瞧著端莊的很,內裡卻一塌糊塗;見著位高權重的男人,立時便將往日裡學的那些規矩全忘了,就如廣陵侯夫人,若沒有那好厚的臉皮,如何能在宮裡住上那麼幾年?
“秦姑娘可是秦學士之女?”
秦柔受寵若驚地說道:“王爺還記得臣女的父親?”
楚徊笑道:“自然記得。”今年春闈秦家有個後生榜上有名,後頭再看就得知此人是秦學士的侄子,“秦姑娘這幾年在錦王府可好?彷彿你跟三嫂子十分要好。”
秦柔忙道:“多謝王爺關心,臣女一切都好。王妃她……也寬宏的很。不知瑞王妃可還好?”
楚徊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知本王哪裡得罪了三嫂,今日三嫂子過來,竟是沒搭理本王一句。”
秦柔笑道:“王爺莫往心裡去,王妃她……素來如此。”
“素來如此?據說陛下賜婚的時候聖旨上可寫著三嫂子溫柔貞靜。”楚徊靜靜地開口,提筆在紙上畫了一枚花瓣。
秦柔看楚徊作畫,不由地更加仰慕他,臉上一紅,喃喃地脫口道:“王爺不知,王妃早先病了一場,”因想著石清妍來了楚徊這邊卻不跟他說話,且有意害自己在他面前出醜,自己得叫楚徊知道石清妍的城府之深,便有意往細處去說,“丟了一個孩兒不說,還險些喪命。後頭查出來是喬郡主所為,王妃病好後,就性子大變了,跟變了人一樣。”
楚徊聽說是楚靜喬所為,便笑道:“聽耿大人說靜喬彷彿跟三嫂子十分要好。”
秦柔輕笑一聲,暗道事有反常必有妖,楚徊該明白石清妍不是什麼好人了吧,轉而又想這瑞王怎不義憤填膺地罵上楚靜喬兩句,畢竟沒的也是他的好哥哥的孩兒,見楚徊不言語,便又柔聲開口道:“王爺乍來覺得她們關係好,其實不然,喬郡主早先可是很有先王妃的風範的,如今那風範沒了,叫人瞧著也可憐。”
楚徊的筆頓了頓,隨即將筆遞給秦柔,說道:“還請秦姑娘替本王畫上花蕊。”
秦柔接過筆,不小心碰到楚徊涼涼的指尖,臉上便又緋紅,接過筆,便慢慢地描畫海棠花蕊。
楚徊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多少大家閨秀到了他面前都自動地寬衣解帶,因此有些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