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恩,自己合該做出弩還了她的情。想著,便從身後百寶槅子上拿了早先石清妍不要的那架鑲金嵌玉的弩來擺弄,隨後又在紙上胡亂描畫起來。
累了半日,王鈺才從書房出來,瞧見外頭月光已經映照在了積雪之上,便向後頭去,待進了臥房,看見甘棠側著身子摟著陸迎兒睡,伸手將迎兒的手塞到被子裡,轉身就要向外去。
“鈺哥——”
王鈺回頭,看見甘棠微微抬頭看他,便笑道:“你睡下吧,我去書房歇著就好。”
甘棠支起身子問道:“鈺哥用過飯了嗎?”問著話,又伸手試探了迎兒的額頭,摸到她額頭並無異樣,便鬆了口氣。
王鈺點了點頭,說道:“在王府裡用過了。”瞧見甘棠起身的時候領口張開一些,露出一角粉紅的抹胸,便別過臉去。
甘棠笑了笑,就又躺下。
王鈺見甘棠醒了,便趁機問道:“今日郡主來,可有難為你?”
甘棠微微搖頭,隨後問道:“鈺哥,王爺跟王妃還沒和好嗎?”
王鈺一怔,忙道:“你怎知道的?”
甘棠有些酸澀地一笑,“郡主跟王妃母妃母女情深,瞧見她,我便知道了。鈺哥勸一勸王爺吧,畢竟,一世夫妻不是那般容易修來的。”
王鈺聞言,暗道果然楚靜喬因為石清妍給甘棠臉色看了,因那一世夫妻的話有些黯然,又想石清妍雖有大智慧,但也應該謙遜一些,不能太跳脫了。
“我明兒個便藉口你要操持陸參的婚事,替你跟王爺婉拒了郡主的造訪。”
甘棠微微睜大眼睛,聽到迎兒嚶嚀一聲,伸手拍著她的肚子,便沒了言語。
王鈺見此,為免驚醒迎兒,忙退了出去,待出了裡間,聽到裡頭甘棠輕聲哼唱著哄迎兒的聲音,不由地回想起石清妍抱著楚靜徙看人放鞭炮的樣子,暗道甘棠這樣的才是賢妻良母,一個巴掌拍不響,也難怪楚律會跟石清妍鬧彆扭。
雖也希望楚律跟石清妍和好,但總歸這些事不是他能插手的。
這邊廂王鈺、甘棠夫婦兩人分床歇息,卻一派歲月靜好模樣,那邊廂,石清妍、楚律同床共枕,卻是一片腥風血雨。
卻說石清妍聽說楚律要來,又叫沉水準備了蒜汁帕子準備“矯情”地將楚律哄走。
不巧,楚律又似早先那般直到二更才來,有幸陪著石清妍一個床睡的楚靜徙因白日裡看多了石清妍點火放炮,這會子就尿在了床上。
石清妍原想著楚靜徙被奶孃們教養的晚上知道拉尿了,因此抱了她暖床也沒料到會遇上這事,此時忙起身披著衣裳叫人將楚靜徙抱起來換衣裳換被褥,自己哆哆嗦嗦地站在床邊看著。
不想楚律這會子就進來了,許是有些驚訝石清妍會領了楚靜徙一起睡,便走到床邊,摸了把石清妍的手,說道:“好歹披了衣裳。”
石清妍下意識地避開,冷笑道:“王爺來臣妾這做什麼?”瞧見自己的聲音猛地抬高後,楚靜徙立時被嚇醒,啊地一聲哭出來。
楚律有些責怪的看了眼石清妍,恰看見挪開的枕頭下放著一方帕子,一時興起了憐子之心,便拿了帕子要給楚靜徙擦眼淚。
石清妍見是沾了蒜汁的那一條,自己為取用方便才放在枕頭下的,忙伸手搶過來。
楚律心中疑惑,見沉水要將那枕頭拿走,便接過枕頭,在枕頭下聞了聞,聞到大蒜味,心裡便了然,見石清妍裹著披風在椅子上等著沉水、祈年換了被褥,便也在一旁坐著。
沉水、祈年等人見情形不妙,便識趣地將抱得嚴嚴實實的楚靜徙抱走。
石清妍躺在新換的被子裡,覺得冷的很,裹緊了被子躺著。
“蒜汁?”楚律沉聲說道。
石清妍唔了一聲。
楚律回想起這幾日來石清妍的哭鬧,暗道事有反常必有妖,果然是用了蒜汁才哭的,“為什麼?”
“大冬天的動情傷身,哭上一場容易傷風感冒。”
楚律想要冷笑,隨後卻又沒了這嘲笑她的心,一字一頓地說道:“王妃當真是惜命。”說著,瞧見沉水大著膽子送了熱水進來,便等沉水出去後洗了手腳,然後上了床,蓋著被子,瞧見石清妍並不像早先那般將他當做火爐一般靠過來,一時也無心向她湊過去,心裡感慨良多,許久說道:“睡吧。”說著,就轉身背對著石清妍,聽到身後她輕微地鬆了一口氣,忍不住問道:“你覺得老四如何?”
“陛下是個好人。”
“那本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