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妹妹我怎麼知道姐姐是怎麼想的,畢竟三姐姐多年求不到活人的姻緣,說不定想到這往生堂碰碰運氣換換口味呢?”
冉姒挑眉,到這往生堂換換口味?子車柔兒這話裡分明就是指她冉姒嫁不出去,許配不到好人家,飢不擇食之下連死人也不放過。這子車柔兒話裡話外都在暗諷她不甘寂寞,水性楊花到處勾搭男人。冉姒疑惑,子車柔兒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這般不顧平日柔婉的大家風範這樣嘲諷於她,甚至還說出了到往生堂尋男人這種話。
“五妹妹這是在說什麼?為何我一個字都聽不懂?”冉姒淡淡一笑,很疑惑的模樣,好像是真的在請教子車柔兒。
“冉姒!你不要再假惺惺的了,讓我覺得噁心!”子車柔兒冷冷地看著冉姒,雙眸如刃,“你這副樣子騙得了父皇,騙得了太子,騙得了陳世子,甚至連季世子也被你騙了去,可是我卻不會被你所矇蔽!”
自她懂事起就知道父皇最最寵愛的既不是她也不是他們兄弟姐妹中的任何一個人,而是這個臣子的女兒!每次宮中進貢了什麼好玩的好吃的,父皇永遠都是先往宮外送,而她得的永遠都是她冉姒挑剩下的!
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是武元尊貴的公主,作為公主應該端莊賢淑,所以她努力著成為一個知書達理的合格的公主,那樣父皇便會喜愛她。可是,對於那樣嫻靜大度人人稱讚的她,父皇也僅僅是誇獎幾句,而對於那個整日就會搗蛋給他找麻煩的冉姒卻是疼愛愛護之極!
她子車柔兒才是父皇的親生女兒,是他寵愛的劉貴妃所生的女兒,冉姒一個外臣所生的賤女憑什麼那麼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這份本屬於她的寵愛!憑什麼!
冉姒冷眼看著憤怒萬分的子車柔兒。她這是打算跟自己撕破臉不再偽裝了嗎?也好,她實在是厭惡子車柔兒那明明恨不得對她扒皮拆骨,卻偏偏要做出一副友愛長姐的樣子。站在明處的猛虎永遠比藏在暗處不知何時咬你一口的毒蠍要好解決得多。
“五妹妹的話說得越發讓人不懂了。你的意思是說舅舅、太子、陳世子和季世子他們都是瞎的嗎?”
“你少在這裡巧舌如簧!你明明知道季世子和我才是一對,我才是季國未來的世子妃,我很快就會嫁到季國,你卻還要去勾引他!”子車柔兒怒聲道。
劉嬌跟她說,冉姒有意無意的總是圍著季傾墨繞,好讓季傾墨傾心於她。她本來對此半信半疑,可是在萬福寺這幾日,季傾墨日日派人送藥到冉姒的住處噓寒問暖,私下裡其她姐妹和下人們早就議論紛紛,說季傾墨怕是喜歡上了冉姒,而她子車柔兒不過是個笑話!今日她見到季傾墨進了往生堂便在外面等著,而不久冉姒又走了進去,兩人若不是約好哪裡會這樣巧合?
冉姒,你搶了父皇的寵愛便罷了,如今我的夫君你也要搶嗎?我子車柔兒決不答應!
冉姒聽了心中驚訝,難道子車柔兒是因為季傾墨才會如此?
心中雖然驚訝臉上卻不動聲色,不由得冷笑一聲,說道:“五妹妹莫不是糊塗了?一來舅舅沒有明確下旨說將你許配給季世子,二來季世子也未向舅舅提親說要娶你為妻,五妹妹如今卻如此不自重,竟以季世子妃自居。更何況我和季世子之間清清白白,妹妹卻這般誣陷說我勾引於他,毀我清譽又是何居心!”
“自季世子入京以來父皇便有意為我與他指婚,整個京都傳得沸沸揚揚,難道你冉姒會不知道?毀你清譽?朝三暮四,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有何清譽可言?”子車柔兒現在已經是怒極,連音量都不曾壓低,絲毫不在意他人聽到。
冉姒已經不想再與她多做糾纏,在她看來子車柔兒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子車恆權意欲賜婚子車柔兒和季傾墨的事她是早有耳聞的,但都是眾人私底下傳的流言,子車恆權一直都沒有就這件事表態過,更別說明旨賜婚了。
而季傾墨……冉姒感到心中一痛更加無意與子車柔兒再爭辯,轉身便要離開。
子車柔兒見冉姒要走一個快步閃身上前攔住,冷冷道:“怎麼?讓我說中了?戳中了你的痛處?”
☆、曲水流觴
冉姒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忽然笑了起來,眼裡帶著足以讓子車柔兒把心肺都氣炸的笑意,慢慢道:“五妹妹,你若是真覺得我水性楊花便這樣覺得罷,反正於我是沒有任何影響的。這個話你大可以到舅舅面前,到太子面前,甚至到更多人的面前去說。只是,在我清譽盡失之前,你那溫厚識大體的形象是否還在,就未可知了。”
子車柔兒咬牙,冉姒是她名義上的長姐,做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