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識人不明還是其次,公相要將這塊石頭丟回來。那該如何是好?”
王黼眼中那如矩精光也黯淡了許多:“是我們想差了……”
不等王安中接話,他又道:“是我們一早就想差了。四月蔡元長晉公相,總治三省,五月鄭達夫除為太宰,劉德初(劉正夫)為少宰,官家雖抬舉蔡元長,卻無心讓他獨掌大政,這一點我們沒看錯。差就差在,之後一些人上書彈劾蔡元長,官家只是留中。我們以為,官家是等著我們出來說話,這一點想差了。”
他再對王安中道:“履道,你還有一點想差了。王衝此子不是寡禮,不是年少無知,而是刻意為之!你不是交代過驛丞,讓他叮囑王衝麼?此子竟然充耳不聞,他寡的不是禮,而是恩!恐怕在此子眼裡。我的份量太輕,還不值得他來倚附!”
王安中嘆道:“他人只會看作此子寡禮……我們借王衝此子之事發作,劾蔡太師任用親黨,就算扳不倒蔡太師。也能立於不敗之地,可沒想到,此子竟是如此不堪!蔡太師只消找個言官。上書說此子寡禮失德,看似維護學士。實則壞學士根基。再引得其他人上書,將此子剝得乾乾淨淨。一打到底,到時不僅我等要出外,學士你也要遭牽連。”
王黼搖頭道:“寡恩只是人情,寡禮也是小事,壞了朝廷體例才是大事。大觀三年林攄值臚,讀甄為煙,讀盎為央,由是背上了寡學之名,相公再作不得,還連累了蔡元長。之後但凡劾蔡元長所用非人的奏章,都要把這事拉出來說說,今次你們上書,也沒少了這一筆。林攄以蔭補出身,躋身相公之位,天下人側目。結果如何?便是治事之才冠天下,也要栽在朝廷體例上!”
“王衝此子,是我請御筆赴吏部注差,我便是他恩主!此事天下皆知,他已被人提點,還不把我放在眼裡,這是視朝廷體例於無物!以弱冠之身任機要實差,壞的是任事體例,事輕人重,他此舉壞的是作人體例!這樣的人,別說朝廷不敢用,便是為親為友,也要避道而行。”
王黼言辭痛切,王安中再問:“是不是等此子吏部事畢,招他過來提點提點,做些補救。就算不能用,也不能讓他成了公相之器。”
王黼點頭:“招是要招,不過得好好冷冷他,讓他知道這裡不是蜀地,更不是瀘州,汴梁刮的不是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