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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對賊男女,二郎你還能信他們!?”

王衝無奈地道:“終究是我堂叔堂嬸,不信他們還能信誰啊。”

鄧五一動氣,嘴就停不下來了,把王麻子夫婦跟何三耳的噁心腸數落個遍,再三告誡王衝不要信他們。

“是何三耳要這林院嗎?這個人我不太熟悉,五哥這麼清楚?”

王衝很好奇,鄧五自傲地挺直了胸膛,他可是村裡的包打聽,認識這一帶的牙人,三叔又開著質庫,訊息當然靈通。

“那就再麻煩五哥一件……不,兩件事,一是代我打探何三耳的情況,搞明白他是為哪家相公要這處林院,又有多想拿到。二是能不能從你三叔那拿來我堂叔堂嬸的畫押,他們應該在你三叔那質押過東西吧,既然你說他們不可信,我也得防防。”

王衝有條有理地說著,這兩件事說難不難,可也沒那麼簡單,鄧五正在猶豫,王衝又道:“這書的質錢,五哥就拿一半用著。”

鄧五壓下算計會有多少錢的念頭,連聲推卻,王衝肅容道:“既要打探,就得託人,肯定少不了用錢,這事我還是明白的,五哥你拿著吧,我信你!”

這個理由很充足,鄧五眼中聚起光亮,沉沉點頭:“五哥我……值得你信!”

王衝又展顏一笑:“那是自然,五哥得記著,千萬別說是我在打聽。”

鄧五也笑道:“真有人問回來,就說是王麻子夫婦在打聽。”

拍拍鄧五手裡那包裹,王衝有些唏噓:“再跟五哥囉嗦一句,這書是活當,rì後我還要進學呢。”

鄧五這才記起,王衝本該進府學的,站在自己面前這個少年是個讀書人,現在已經神智清醒,就算再沒什麼神通,有原本的底子在,再進府學也該不是難事,可不是自己這泥腿子可以隨便勾肩搭背的。

他緊緊抱住包裹,語氣恭謹起來:“二郎放心,兩件事我一併辦好!”

鄧五也離開了,王衝心說,原主的記憶果然靠譜,這個鄧五有點小心思,不像王十一那麼好哄誘。

原本那個王衝的過目不忘之能沒了,但背過的書,記下的事,都還留在腦子裡,只要有線索,都能找出來。而往rì記憶裡,這個鄧五耳目靈光,腦子轉得快,心xìng倒還端正,可以用,但用法就有講究。

不過也沒什麼難的,鄧五算不得聰明人,否則也不至於蹲在鄉下種田,就是個懂得算計小利,卻還心存良知的尋常農人。

何三耳這個人,記憶裡有很多資料,王衝要鄧五再去打探,一是更新資料,二是變著法讓鄧五收錢。義是一面,利是一面,再點明自己的前程,要鄧五死心塌地為他辦事自不可能,辦點小事卻還靠得住。

“接著是……於保正。”

王衝連趕三場,黃昏時,去了南面小村。

對上於保正,王衝另有一番說辭,末了又重複之前跟鄧五說過的話:“rì後小子還要進學……”

於保正肅容道:“二郎想得周到,我既然管著這一保,怎麼也不能讓你們王家被小人欺了。”

第八章相公家的規矩

“狗眼看人低!就是些小人!等入了王相公家,再來巴結,啐你一臉的痰!”

華陽縣西,靠近雙流縣界的官道上,王何氏扶著釵頭,目送驢車遠去,這才憤憤罵出了口。這一路二十里行程,車伕看她的眼神像是打量一隻想要躥上飯桌的母猴,下車時她頭皮比屁股還要麻上三分。

轉頭再看,鬱氣跟著所有雜念不翼而飛,眼前的景象撐得她心坎發漲。

宏大的宅院左右鋪陳開,青瓦白牆,黑簷朱梁,層層疊疊,擠得周邊的田林都失了顏sè。

宅院不沾凡塵,腳下土路只到一座四柱三間兩層,顯得異常壯偉的牌坊下,再接起一條白澄澄的石路。石路的盡頭依稀能見一扇硃紅大門,似乎比成都府的城門小不了多少。

牌坊的兩層飛簷高高翹起,掛在上層的牌匾寫著“文玉恭禹”四個大字,可王何氏也就勉強認得那個玉字,畢竟王字她還是認得的。

牌坊的寬度和高度,王何氏平生未見,加上柱墩和簷頭立著的那些怪異猛獸,充盈著一股渾然不可抗拒的偉力,讓她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唾沫。

牌坊下立著三個年輕漢子,其中一個是她表侄劉盛,王何氏趕緊檢視自己的裝扮。她與何三耳是五服之外的遠房堂親,而劉盛之母是何三耳的服內堂妹。靠著時時走動,跟劉盛母親積起來的關係,王何氏才透過劉盛勉強攀上了何三耳,平rì對著村人口口不離何三耳,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