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人群后面,時不時的喊兩聲“狗賊!”、“庸官!”激勵民心,拐個腳超近道跑去京兆府。
臨來醉仙居時我順路去了趟劉御史府,得知劉御史尋了二十名家丁扮成尋常百姓模樣,打算在京兆府門前來個拋磚引玉,我和劉大人一拍即合,來個內呼外應,待我將醉仙居聽書人的仇恨心煽動起來,鼓舞他們去京兆府門口申訴後,自己抄近道給京兆尹送信,二十名群眾演員隨即上場假裝在京兆府門前申訴,造成門庭若市的假象。
待我提前跑到京兆府門前,劉御史早就背手不知在桌案前來來回回走了多少遭,看見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來,隨即招呼著群眾演員,想必那新上任的京兆尹也沒見過這麼大場面,街道遙遠的另一頭,氣勢洶洶的百姓蜂擁而至,我躲在桌案後面歇息,明顯看見京兆尹因緊張而不停顫抖的雙股。
據說那日京兆府門前川流不息,以至於差點造成踩踏事件,罪狀足足寫了二十餘米。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 章
第四章
三日後朝堂上,尹洛與劉御史分至百官之首,尹洛私下都以安排妥當,在唱禮之後,劉御史便呈上了梁開付的罪狀與贓款名目,上前諫言道:“梁開付在職期間私相授受、諂諛乘間,強搶民女、掠財無數,在其位卻不謀其職,可謂尸位素餐、以權謀私,臣與都察院眾位中丞查抄此人府邸發現妻妾成群,逾制僭越,其府內贓款財物更是數不勝數,富可敵國。”
這套說辭幾字間就點出了梁開付的所有罪行,震攝人心,明理暗裡都定了謀反之心的死罪,雖沒拿出什麼實質性證據,料是那尹洛留了一手,若此時誰為梁開付說話,絕不留情,定要連根拔起。
照理來說既然能立於朝堂至少此時都應該明白如今不是為梁開付說話的好時機,卻偏偏有那麼幾個缺心眼的,或者說是被逼無奈頂風上的:那光祿寺光祿丞上前一步為梁開付求情。什麼宮幃內治安尚可,無甚差錯,望陛下念及舊情,重輕發落云云。
小皇帝沒說話,看了看劉御史。劉御史撩開下襬“咚”的一聲跪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陛下,臣與督察院各位同僚查抄時當天皆在現場,尹相當時也在場,衛尉府中黃金萬兩,玉器百件,暫不說私家邸宅,就是這些東西,對於區區一個衛尉,宮禁守衛之官來說,也著實太多了些!”
皇上翻了翻呈上的贓物名目,“燕芝雪?哼!燕芝雪乃御賜聖品,朕記得不曾下賞過誰,區區一個衛尉竟然品的起御賜聖品!”說著將奏摺摔在桌子上,百官紛紛跪下長曰:“聖上息怒。”
那是尹洛故意寫在贓款開頭的,料到皇帝不會仔細檢視,為首的幾項贓款,尹洛也是花了心思。
“不瞞陛下,梁大人在黎民之間也早有怨懟之聲,昨日,臣著京兆尹寫下樑開付的民間罪狀,卻不曾想,這罪狀竟答二十餘米!”
“呈上來!”
只見那京兆尹顫顫巍巍的從角落裡爬了出來,將那罪狀書卷呈了上去。
劉御史:“臣或許會說假話,可黎民百姓們不會啊!陛下!”劉御史的當堂陳詞可歌可泣,想必是從尹洛那裡學了不少東西。
那長長的書卷自臺上滾下,百官們鴉雀無聲,鮮紅的指印印滿了書卷,好似雪日裡嬌豔盛開的紅梅,卻又觸目驚心,好似黎民百姓的血與淚。
這一二十餘米的書卷呈了上去,皇帝果真大怒,朝堂之上風雲莫測,再蠢的人也該知道現在只能明哲保身。
尹洛:“陛下息怒,臣以為此事牽連甚廣,還需從長計議。”
“哦?牽連甚廣?尹愛卿不妨說來聽聽。”
“梁開付既然貪贓,就必然有他人受賄行賄一說,古人云:無事不登三寶殿,受之於人必有求於人,何況梁開付此事已涉嫌謀反,恐怕這後面大有文章,為此,臣以為,梁開付所作所為牽連社稷江山,萬不可得過且過,還請陛下下旨明察。”
龍椅上的皇上點了點頭,江山不是兒戲,此事應儘早立案。當即下旨,嚴刑逼供梁某人及其門生,此案由尹相親自查辦。
尹洛這一局已經坐實了梁開付的謀反之罪,想必此人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如今也插翅難逃。
當天下朝,尹洛心情極好,待事情與幾位大臣商量好後便溜著我去下館子。
我倆到了醉仙居,小老闆看見尹洛喜不自勝,就像看見了自家媳婦,特意領著我們到了一間臨窗的雅間,尹洛不喜食肉,極愛青菜,他說宮宴酒席他早已煩不勝煩,清淡的菜反而更和他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