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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後搖搖頭笑起來:“我曾這樣說,結果被人笑是夢話。”

高英傑道:“我曾在書上看見,虛海之燿,朝生夕死。”

葉修點點頭:“不錯。這名為燿的蝴蝶,誕生於黎明之時,黃昏時便會死去。想在夜晚看見它,確實是痴人說夢。”

他又道:“我曾和人打賭,說必能尋得一隻生於黑暗中的燿。你們猜結果如何?”

喬一帆猶豫著道:“前輩輸了……嗎?”

葉修搖搖頭,面上露出一點狡黠:“我贏了。方法很簡單,我只需……”

周澤楷忽然道:“袖中。”

幾人都轉眼去看他。周澤楷一路太過沉默,此時忽然出聲,驚了他們一跳。

葉修笑道:“很聰明嘛小周。”為掩身份,葉修從不在別人面前叫周城主,卻用了這麼個頗有倚老賣老嫌疑的稱呼,周澤楷卻也不反對。此刻聽他這麼說,抬起眼看他。葉修對上青年的視線,倒怔了一怔。

他沒多想,轉頭跟小輩們解釋:“我隨便找了一隻燿,而後以劍氣為牢,將它養在袖中,袖子裡一片黑漆漆的,可不就是’生於黑暗’了嘛。”

少年們心想,這是耍賴吧?

葉修笑道:“我管他服不服。反正我贏了。”

談笑間,已然越過幾座沙丘。

高英傑道:“我看到那本書裡還寫,取其磷粉,是一味極難得的藥材。”

白衣人行在最前,聽了頭也沒回道:“王大眼還沒改?那本書是胡說,回頭讓他塗掉。”

高英傑強迫自己忽略那三個字,問:“為何這麼說?”

葉修道:“燿本來就沒有磷粉,當然取不到。”

高英傑不解。還要細問,葉修卻不再回答。

綿延的沙丘似乎終有盡頭。遠遠有河流的波光,甚至能看到岸邊的花樹。

葉修停下腳步。

“不好。”

“我猜,是一個人。”

吳羽策臉上又恢復了漠然:“當然是同一個人。”

“不僅如此,十年前說出那句話的,也是同一個人。”

喻文州靜靜立在沙海上,聽了這句話並無一絲訝異,似乎早已知曉。他低聲說:“我知道此人十年前曾來虛海,只為求一樣藥材。”

吳羽策道:“不錯。可惜他並未求到。”

說著可惜,他的臉上倒無一絲可惜的神色。

喻文州道:“我聽到的傳聞是,鬥神深入虛海,最終取得燿磷。”

吳羽策不答,卻反問:“你以為燿是什麼?蝴蝶?”

喻文州蹙起眉頭。“難道不是?”

紅衣鬼王冷冷一笑,抬起手。一隻燿如被召喚,溫馴地飛來,收攏雙翅落在他的掌心。喻文州並不驚訝,他自是知道鬼王有秘術,不然何以領御虛海。

別人避之不及的磷粉對鬼王卻毫無影響。吳羽策以另一隻手覆蓋掌心,再抬起手時,掌中只餘一小塊黯淡尋常的石頭。

吳羽策拈起這塊石頭,似笑非笑:“這才是燿。”

“十年前葉修闖入虛海,向虛空求取磷粉之法。我那時只不過是看守虛海的無名小輩,卻偏偏知道他極想知道的事。”

“我守著偌大虛海,正無趣的很,他恰巧送上門來。我便讓他與我打個賭,贏了,我就告訴他。”

“他倒是贏了這個賭約。只可惜,他即使贏了,還是取不到救命的藥材。”

這個可惜,吳羽策說的似乎很開心。紅衣鬼王嘴角牽起一絲薄銳的笑意,如牽機:“因為燿,從來不是什麼蝴蝶。”

他攤開手:“你看,這不過是虛海里最尋常的石礫,卻在沙海打磨下變得極輕,極容易燃燒。一旦遇光,便會自焚。又因為太輕,能漂浮在空中。”

“所謂磷粉,不過是火焰墜下的虛影,根本不存在。”

吳羽策扔開石塊。它滾落在地,很快便燃起明滅的光焰,在兩人的注視下搖搖晃晃地飄起來。不多久,又是一隻燿翩舞於沙海之上了。

吳羽策含著笑意低聲說:“你有沒有見過一個人,懷抱著最大的希望,卻忽然陷入絕望的樣子?”

喻文州冷眼看著他。

“那個希望支撐他走了很遠很遠的路,連虛海都敢闖,踏過無數屍骨,最後終於得到了,卻發現,他所想的東西,從來都沒存在過。那時候他那個樣子啊……”

紅衣鬼王側著頭,似乎在選取一個合適的描述。而青衣人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最終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