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幫我!
“哎,我看,彪哥其實人挺好的。”徐松明說。
“滾!”我白他一眼,很是忿忿。
“滾就滾拉,不過你真的有三個月不能去上海了,你就等著彪哥天天來看你吧。”徐松明翻翻眼睛,將被我摧殘得半死不活的玫瑰花打理整齊,插在桌子上的水瓶裡:“給,不要折磨玫瑰花了,彪哥會生氣的。”
“——滾!”我怒吼一聲,將枕頭砸了過去。
徐松明就這樣滾了。滾去上海讀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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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一個人留在黃岡,面對如狼似虎的彪哥。
吳米達和她的二爺徐松明,卻在上海逍遙快活。
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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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睡夢中的那片森林了。那片森林沒有止境,像洋蔥一樣剝離,每一次剝離,又從前方現出另一片森林。有蟲子在低鳴,蟋蟀唱歌,金龜子爬樹,蚯蚓鑽土,還有太陽,照在森林的路草地上。
我媽聽到了我的夢境。
“你真的去過那樣一片森林?”她的表情有些古怪。
“不不不,我沒有,我只是夢見過。”我趕緊否認。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睡吧,記得看你的物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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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朱——”彪哥叫得十分親熱,全然不顧我的嚴正抗議。
“好吧,那你就叫朱朱吧,愛叫啥叫啥~~”除了投降,我別無他法。
依舊是一束玫瑰花,加上如狼似虎的一個吻,——沒經我同意的——我根本沒有掌控的權利——隨便他什麼時候想要接吻,就撲過來了。
“你滾拉!”我打他。
“親一下就滾。”他扣住我的手,將我捆在懷裡:“啵——”
很誇張的一吻,響亮,乾脆,做作得不得了。——噁心。
“好拉,我走拉!兩個半月!”他將那三月的期限減去十五天,吹著口哨走了。
恨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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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不走運的時候,比如,我媽走進來了。
“量子。”我媽一臉狐疑湊到我床邊。
“你在幹什麼?”
“啊?沒有啊,我在看書。”
“看書把床鋪弄成這樣。”
倒塌,我剛才用枕頭砸他了,被子也拿起來當武器,亂七八糟,一片狼藉。
“好好看書,別瞎折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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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更不幸的時候,彪哥沒走,我媽進來了。
“這是……”
“伯母好,我是王彪,朱量子的初中同學。”
“哦……”
彪哥瀟灑地走了,走得一乾二淨。
“那男生……”
“初中同學,爸知道的。”
“哦……”
有必要說明,我爸爸是初中語文教師,我初中就是在他們學校讀的,因為我成績優秀,老爸的臉上很添了一些光,學校裡一些純情小男生也知道我爸有我這樣一個天才女兒,所以對我爸爸格外尊重和殷情,其中不乏表現良好的男生,每次都把我爸爸樂得心裡開花。
自從我在他們學校上初中以來,我爸每次吃飯就愛說這樣的話:“啊,三(七)班那個王某某真不錯,幫我抄黑板報抄了一下午,字寫得還很漂亮呢。”我就眨巴眼睛說:“哪個王某某啊?”我爸就說:“你真想知道?”“我不想知道。”“哈哈,哈哈哈!”我和我爸爸一起大笑起來。
所以,如果是我爸知道的男生,大抵人品成績都不錯了。我媽絲毫沒有懷疑我的說假,笑眯眯將那一把玫瑰花插整齊了,說:“小夥子長得不錯,對你還很上心。”
我強笑道:“啊……是啊……挺不錯的。”
“哪學校的啊?”
“這個……”
(這哪裡能說啊。就算我想說,我也不知道啊!他王彪一個街頭混混,能讀什麼好學校?你以為誰都像我們家徐松明一樣能混又能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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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咱們家徐松明,沒別的話,就一句話概括:街頭的混混裡面,他是學習成績最好的;學習成績好的高材生裡面,他是最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