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離開後，裴羨掏出袖中從剛才就一直在震動的靈蝶，上面閃爍著青色光芒，是石鵠長老在給他傳送訊息。

“速回，有事相商。”

簡單回了一道訊息，裴羨將靈蝶收好，飛身運功，快速趕往一開始他和沈清棠在的那條石子路。

也不知道魔燁怎麼樣了，應該是被石鵠長老解決了吧？

現在叫自己回去，估計是要問沈清棠的事情。

若不是心魔誓的存在制約著他不能傷了沈清棠，若不是他身上的魔氣使得魔燁發現了自己的存在，若不是他要跟著沈清棠出來，他自己一個人面對魔燁也能周旋得過來。

可惜沒有那麼多的若不是。

在魔燁發現裴羨，並因為他而牽連到沈清棠的時候。

裴羨就已經動用了石鵠長老之前留給他的靈蝶，除了沈清棠知道自己是魔族以及她跟那兩個弟子的事情外，全部都說了出去。

於是才會出現石鵠長老跟魔燁兩人對峙，以及石鵠長老為了掩護他們，這才將整個宗門都給叫醒。

“師父，你別叫裴羨他過來，他有事！不能來！”思考之間，裴羨已然來到石子路，遠遠地就看見方子瑞纏著石鵠長老不放，嘴巴一直叨叨他來不了。

裴羨：……怎麼方子瑞這個憨批也在？

“石鵠長老。”他微微低頭喊道。

這段時間，石鵠長老對他的好，裴羨是看在眼裡的。

“能有什麼事？這不是來了嗎？”石鵠長老看著像是等候多時了，沒好氣地瞪了眼不著調的方子瑞，轉頭對裴羨說道，“來了？幹什麼去了？來這麼慢！”

“不可能！”方子瑞擋在石鵠長老身前，抓著裴羨上下四處檢查，“不可能的啊！不是裴羨，你這麼快的啊？”

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方子瑞一臉痛心地拍了拍裴羨的肩膀，語氣悲傷沉重：“好兄弟，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這件事只有咱幾個人知道！”

不止這樣，方子瑞還遺憾地看了眼裴羨的下身，眼神怪異的很，越看越是搖頭。

唉……師姐怎麼就喜歡上裴羨呢，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啊！

不行！自己得去找些能給裴羨養身體的東西補補！

方子瑞的一通腦補在日後不知道鬧出了多少笑話，逼得裴羨對他是忍無可忍直接給他狠狠來了一頓，不過這些往後的事了。

歲不知方子瑞在想些什麼想得這麼入神，但看錶情裴羨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別瞎想什麼有的沒的，我跟裴羨有事要說，你趕緊回去休息，宗門大比就要到了，趕緊睡你的覺去，爭取明天在多練練，給我拿個好名次回來。”

石鵠長老看不下去，抬手給了方子瑞一腦瓜，將方子瑞趕了回去。

沒了人，石鵠長老仍舊不放心，揮手布了一道結界後才欣慰地說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你的選擇是對的，之後若是魔族再有人來找你，一定不要自己處理。”

“但是——”石鵠長老話鋒一轉。

他臉色驟然一變，彷彿籠罩上一層冷霜，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顯得神色凝重：“清棠不知道你的身份吧？你也沒哪裡不舒服吧？”

早已預料到會被問到這些問題的裴羨淡定地搖頭否認：“她不知道，我也也很好。”

“真的？”石鵠長老眯著眼盯著裴羨，不放過任何一絲表情。

裴羨面不改色，任由他看。

“那就好……”石鵠長老鬆了口氣。

魔族的到來使得天弦宗往日深夜的寂靜不復存在，四處皆是明亮的燈光。

如霜的月光下，石鵠長老整個人染上了一抹憂愁，那是對未知的擔憂。

“我好像……突然明白為什麼即使你是清棠命劫的照應者，鶴言卻要救下你，還要將你帶回宗了。”

恐怕不僅是為了清棠，還是為了改變無繼對魔族的惡意以及是對裴羨這孩子的感化吧。

宗主？

裴羨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長老，你知道宗主去哪了嗎？”

石鵠長老搖頭，沉默不語。

“好了，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好孩子，不要被別人知道你的身份，也不要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嗯……”裴羨心中一暖，但卻知道自己不太可能會放下仇恨，恐怕要讓石鵠長老失望了。

望著石鵠長老遠去的身影，裴羨並沒有直接回房間，反而是調頭去了另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