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瑞離開了,任憑沈清棠怎麼喊都不回頭,走的那叫一個著急。
“唉……人都走了,這下你可以放開我了吧,我跟你算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沈清棠也不反抗了,扭了扭身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
“你放心吧,我不會大喊大叫的,真要乾了什麼,你離我這麼近,又比我厲害,殺我又不難。”
裴羨狐疑地盯著沈清棠那白淨的臉蛋看了好一會,最後慢慢地直起身,手中的匕首卻依舊握在手裡。
“剛剛……你都聽見了?”
“那你也聽見了?”沈清棠不答反問,說的是之前她跟那兩名弟子之間的黑色交易。
大家都互相有把柄在對方手上,誰要想自己先搞死自己,那就說出去唄,相信不會有這麼蠢的人吧?
裴羨自然也清楚沈清棠什麼意思,當下也站起來,鬆開了對她的束縛。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他不解地問道。
“怕,但是你要殺我,早就殺了,何必在這跟我說這麼多。”沈清棠揉揉被勒疼的手腕,上面是一圈紅紅的勒痕。
“而且,我可是天弦宗宗主唯一的女兒,你殺了我恐怕也逃不了哪裡去吧?更何況……”沈清棠抬起眼,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而後又低下頭繼續揉著手腕。
她撇撇嘴,滿不在意地說道:“你的身份恐怕我師父早就知道了吧?既然他都沒說什麼就讓你住在後山,說明你暫時不會傷害我。”
看似表面雲淡風輕,內裡已經波濤滾滾,沈清棠心中慌得一批,石鵠長老知道裴羨魔族身份的事情也只是她結合過去推理出來的,先不說正確與否。
現在的她更擔心的是裴羨魔族身份暴露後,會不會發癲將她殺了,又或者是因為原身之前虐待他的行為把她也折磨一遍。
“不錯,你說的都對。”裴羨靜靜地看著沈清棠邏輯分明的把所有正確的事情說了個遍,待她說完後才隨意地點頭回應。
“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沉思幾秒後,他說道。
沈清棠聞言,抬頭皺眉看他:“什麼選擇?”
一直被裴羨握著的匕首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被他從刀鞘中拔出,鋒利的刀刃正被他用指腹隨意地摸蹭著。
裴羨薄唇輕啟,用著涼薄的語氣對沈清棠緩緩丟擲兩個選擇。
“第一,你現在出去告訴宗門關於我的身份,我不殺你。”
“第二,我們以後合作,今天晚上關於誰的什麼事情,我們都不知道。”
嘖,給出這兩個選擇等於沒給一樣,沈清棠垂下頭悄悄地翻了個白眼。
這就像有人在你面前告訴你,這條路是死路,這條路會重傷,然後問你走哪條,一樣的沒用。
“我選二。”雖是這樣,但沈清棠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二,原因是裴羨在說一的時候,那把刀看著似乎只要她說出一,就會扎到她身上。
“怎麼合作?”她追問著。
少年把玩刀刃的手肉眼可見地一滯,就這樣定格在半空中。
裴羨沒想到沈清棠會選擇得這麼爽快,微愣了下神後唇角勾起一抹不太突出的笑容,“你確定?要知道我可是魔族……”
“你是魔族嗎?”沈清棠徑直打斷,她繼續追問,“你啟用血脈了嗎?”
少女清潤的目光極具目的性地落在裴羨的身上,裴羨與之一對視就感覺自己惡趣味的一面頓時無地遁形。
訝異於會浮現這般荒謬的想法,裴羨眼含譏笑,也不知是在笑自己這般恐嚇的惡趣味幼稚還是在笑其他,他淡定地移開眼:“你走吧。”
“真的?”
“這是我的房間。”
言外之意是你不走還想留在這?
“行。”聽出這意思,沈清棠也不想跟有著大反派身份的人多留,聳了聳肩,抬腳就往外走,只是那雙眼……不是特別隱晦地在觀察著裴羨的神色。
真讓她走啊?不會在她走出去的時候給她來一刀滅口吧?
沈清棠合理地懷疑著,但直到走出房間,裴羨都沒有任何動作。
“喂。”她想了想,衝裴羨喊道。
“既然合作,那以後大家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你也不能把我的事說出去,不然……”
許是攤牌和合作的緣故,沈清棠也不再刻意地裝作對裴羨各種看不順,畢竟自己的把柄還被對方抓著,也不好繼續搞針對,乾脆就順勢改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了。
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