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亂語什麼,來人,還不快給我拉出去!”說完,老太太又將矛頭指向了蘇嬌,“嬌兒,你平日裡胡鬧我也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今日裡也太過了一些吧!”
蘇嬌伸手撫了撫自己帶著血跡的寬袖,大大的杏眸微抬,對上老太太那雙怒火中燒的雙眸,嘴角含笑,一副無辜懵懂模樣,“老太太這是說的哪裡話,嬌兒又怎知這新桃是最岸柳的人,也哪裡知道她是為這事而來的呢?再說了,老太太也太偏心了,怎麼只許二姐姐胡鬧,不許嬌兒胡鬧呢?”
蘇嬌的聲音嬌甜軟膩,帶著上挑的尾音,直讓人聽著心中含蜜,恨不得把人好好的揉進懷裡安慰一番。
“你,你……”老太太被蘇嬌的一席話氣得發抖,卻在對上金邑宴那雙似笑非笑的雙眸時,整個人一個機靈,硬生生的扭頭看向身側的蘇尚冠,手裡的梨木杖敲得“砰砰”直響道:“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蘇尚冠看了一眼衝著自己發脾氣的老母親,又看了一眼滿臉委屈神色朝著自己看過來的蘇嬌,咬了咬牙,蘇尚冠抬手對老太太拱手道:“母親,此事大致是有蹊蹺,不若聽這新桃姑娘說完如何?”
“對啊老太太,這新桃姑娘若是有什麼苦衷,我們這堂堂慶國公府,當然不能讓她這一弱女子吃虧的。”莊氏被後院的事情絆住了腳,此時才匆匆趕來,聽到蘇尚冠,便立馬附和道。
“哎呦,老太太,這種人的話哪裡能聽,莫要汙了您的耳朵。”胡氏趕緊一把扶住身側的老太太,心急的搶過了話頭。
“是啊,老太太,這柳岸之巷的女子,說的話哪裡聽得。”蘇瑾捂著自己一邊紅腫的面頰,聲音嬌柔的撫慰著老太太道。
這邊的人一人一句的爭著老太太,那邊新桃突兀的嗤笑出聲,伸手顫顫的指著那蘇三道:“蘇煜延,大丈夫敢作敢當,你莫要忘了你留在我這處的東西。”說罷,新桃伸手從寬袖暗袋之中掏出一個白玉製的玉佩,那上頭刻著蘇三的字“沿”。
蘇三名煜延,字沿。
老太太錯眼一看到那新桃手裡的白玉佩,便捂著胸口往後仰了仰,一副氣得不輕的模樣。
這白玉佩是蘇三二十冠禮之時,老太太親自動手刻了他的字,送與蘇三的禮,卻不想竟落到了這青樓女子的手上,怎不叫她寒心。
看到老太太這副模樣,新桃嬌笑一聲道:“老太太莫急,我這還有一塊呢……”說罷,新桃又自暗袋之中掏出一塊美玉,只見上頭栩栩如生的刻著一匹白駒,明顯是蘇駒之物。
第94章 94
那兩塊白玉玉佩被新桃捏在掌心,兩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一下又一下的敲擊在眾人耳中。
蘇尚冠轉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蘇三,面上顯出幾分訝異,“煜延,這玉佩……”蘇尚冠作為大哥,還是十分稱職的,所有三房想要的,他基本都會滿足,就連老太太的偏心,他雖然心中有些難受,但是卻依舊由著三房。
蘇煜延冷眼看著新桃,負於身後的雙手暗暗握緊,目光不著痕跡的掃了掃站在老太太身側的蘇駒,眸色暗沉道:“這玉佩我於三日前丟失,也不知新桃姑娘,是何時撿拾到的?”
聽到蘇煜延的話,新桃掩嘴輕笑道:“煜延,你這話說的,可是有些假了……”
蘇煜延踩著長靴慢慢走向新桃,風流眉目輕挑道:“還請新桃姑娘將撿拾到的玉佩還與蘇三,莫讓他人心生誤會。”說罷,蘇煜延伸手,朝著新桃攤開掌心。
新桃微微抬首,看著蘇三那張俊朗的風流面容,然後慢慢垂下了腦袋,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人都說,戲子無情,卻殊不知,這戲子無情之語,便都是這些無情之人所說,明明是他們無情,到頭來背的債卻都成了他們這些低賤戲子青樓之流了。
新桃再抬首之際,那張臉上滿滿都是嬌媚之情,哪裡再見那悲苦之澀。
“煜延,最岸柳一別,你當真如此無情嗎?”新桃白細的藕臂緩緩伸出,搭在蘇煜延的小腿之上,豐腴嬌軟的身子細細磨蹭著。
“你這賤人,不知廉恥!”胡氏雖然年輕的時候尚有幾分姿色,但是近幾年卻年老色衰,又喜穿金戴銀,更顯幾分庸俗之色,再對比那蘇三,與胡氏相當的年紀,卻是依舊風流倜儻模樣,兩人走在一處,完全沒有一點登對模樣,再加上蘇三年輕貌美的侍妾通房眾多,胡氏心生芥蒂,平日裡逮到幾個便發弄幾個,脾性愈發暴躁。
一邊怒吼著,胡氏一邊踩著一雙繡花鞋走向新桃,那滿臉的嫉妒怨恨神色,將她原本便顯蒼老的面容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