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說,好的很。英俊挺拔一如既往,軍人生涯的磨礪,身形更勝以往的偉岸健碩,英俊,我從來不覺得世上有哪個男人比他更配稱得這個詞。與他目光相融,那眼神裡堅定輝亮的光芒,英挺驕矜的氣韻,都漸逼成讓我無所遁形的咄咄逼人。根本不敢長久地看著他,被那由內而外璀璨奪目的氣度光華耀疼了眼。
見我垂下了目光,他嗤笑著,又補充道:“託燕王妃的福,我好的很!”
他如此語氣,不啻是在譏諷我了,像是被他親手在我心口捅上了一刀,血肉分離的揪疼,正呼吸急促時,他已又開口。
“倒是你……”他沉吟著,目光逡巡著我,漫不經心地道:“夫妻燕好,還能消瘦成這個樣子,真是不容易。”
不自覺排斥著他的話,皺了皺眉,解釋道:“剛病過一場,所以比以往瘦了些。”
“怎麼生病了?他沒有好好照顧你?”依舊是冷嘲熱諷的語句,話尾更帶了幾分試探。
我如實答道:“阿姊的忌日見過君臨翌,所以生病了。”
“君臨翌?”他的深眸裡暮藹陡重,踏前一步,又驀地止住,“你還想著他?”
“不想了。”我厭煩提到君臨翌,冰冷應答。想起君臨翌險惡用心的話,全盤告訴軒釋然後,又說道:“你不要和燕頊離開戰了,回嶽州吧。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免得白白便宜了君臨翌。”
軒釋然淡淡道:“父親大人若連一個君臨翌也鬥不過,他也便不是擎天侯了。我何需從旁襄助?”
依舊稱的父親大人,雖然語氣冷淡了些,但顯然他與擎天侯的關係緩和了不少。
我看他道:“既然如此,你也別與燕頊離開戰了,軒釋然,算我求求你!燕頊離他並沒有吞併天下的野心,他只想護佑他的百姓,守護燕邦,好好富強他的家國。人不犯他,他就不會犯別人,你何苦如此相逼?”
他噝地咬牙笑也來:“原來燕王是這等懦夫,還沒開戰,便讓他的女人來求我?”他目光熠熠地看著我,“燕王的女人,我可感興趣的很呢!若是換種方式來求我,我或許真能應了呢!”
黑黢黢的目光毫不避諱地逡巡在我的身體上,顯然他所言的求他的“方式”,乃是我出賣身體了。
“軒釋然……!”我氣的渾身顫抖,往日他縱然對我輕薄唐突,到底從不曾有褻瀆淫穢那種極下流的染指意圖,此刻不僅話語侮辱了燕頊離,侮辱了我,那盯視在我身體上,品鑑玩物的目光更是分明!
我按捺下屈辱,錚錚地說道:“你可以侮辱我,不可以侮辱我的丈夫!先不說我不是供人消遣的歡場女子,不會由著人玩樂踐踏;燕頊離更不是會向誰低頭,奉上女人的懦夫!燕軍的實力並不弱齊軍分毫,我求你不要與燕頊離開戰,並非轉達燕頊離的意思,這只是我私人的事。我不想你與燕頊離大動干戈,不想我們有一天會兵戎相見,成為敵人!”
“成為敵人?”他幾不可信地睜圓了眼。
“對。”我說道:“我丈夫的敵人,便是我的敵人!我雖是齊人,既嫁給了燕頊離,便是燕邦的人。這一生,我只可能與燕頊離共同進退,同生共死!”
他咄咄的目光逼視著我,“倘我一定要與他兵戎相見呢?”
迎上他的目光,我一字一字說道:“他在,我在;他死,我陪他死!”
聞言,他的瞳孔慢慢收縮,盯著我的視線銀針般的尖銳著,卻又如被烈火灼痛了似的,隱隱泛紅的漆黑眸底折射出爍亮,失望與憤怒交錯變換,怒極反咬牙冷笑,“好,好的很,你竟然為了他,要與我成為敵人!”
設想我與他為敵,我臉色慘白,頹力地後退了一步,溫暖的斗篷包裹下,身體也冰涼刺骨,秋風襲過,便孱弱的瑟瑟發抖。軒釋然的臉色同樣慘白,又在慘白中漸泛起悲怒的紅暈,補充道:“還敢拿死來威脅我!”
“那麼告訴你,”他眯起眼,凌厲地道:“就是隻換來一具屍體,我也會踏平整個燕邦。你就是不自盡,我也會親手把你殺了。……我絕對,不會接納別人碰過的女人,我已不想要你。”
他說的是實話。
依他的驕傲,是不會再要已經不貞的女人的。
我慘然笑著,“若只想得到一具屍體的話,你現在就把我殺了吧。母親給了我先天的生命,你給了我後天的生命。你拿起本屬於你的,你把我殺了,我不會怨你。……你別與燕頊離開戰了罷。”
“你……”沒想我順著他的話如此說,軒釋然一時失措,震怒地瞪著我。
我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