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便仰臉看著姐夫。
姐夫看我半晌,卻是未語。
第一卷情深不知042長大
祁常在因產下相知公主被晉封為了貴嬪,蕭太后雖如姐夫一般,對於頭胎不是皇子有些遺憾,但對第一個孫兒也是疼寵非常。甚至自相知出世後,就命人將相知抱到慈寧宮親自撫養。我不知道蕭太后知不知道祁常在分娩甚至是懷孕期間擎天侯千方百計想要除掉她的孫兒,但幾次去慈寧宮遇到擎天侯,看擎天侯將相知公主抱在懷中的畫面著實覺得詭異。
相知一天天長大了,喜歡她的我有時候也將她抱來公主殿逗樂,姐夫過來公主殿本就是比較頻繁的,如今公主殿裡常常有相知的笑聲鬧聲,他更是連膳食都過來公主殿和我們一起用了。
只除了夜間留宿。
沒有遇見姊之前,依照祖制,皇帝未立皇后,未大婚前,是不允冊封妃以上的后妃的,姐夫於男女之事也甚是淡薄,是而後宮空虛;有了姊之後,更是再未眷顧後宮女子;姊離世後,姐夫一直活於悲傷中,更無充掖後庭的意思。姐夫早已親政,因失去姊又身心傷痛,蕭太后對於納妃傳承皇嗣的事也不好說什麼,而今見得相知出世,立時喚回了蕭太后作為祖母的殷切冀望之情。才不過三個月,已親自為姐夫精挑細選了數十名女子入宮,因不到例行選秀的時候,那些女子全是文武百官的親眷。姐夫逆不了蕭太后的意,只得一一依照女子們的身家背景給予冊封。四妃立了三妃,九嬪座無虛席,貴人才人等更是設下無數,如今的大齊後宮,可謂興盛盈足。
“拂希。”因為姊的緣故,姐夫就此對我表達了歉意,“母后熱衷此事,朕不忍拂她的意。靜淑妃、錦德妃、閔賢妃,一個是袁大將軍的女兒,一個是大公主君無悉夫君的妹妹,一個是刑部尚書的妻妹,她們的後臺地位,都是朕急需的。”
我低頭不語。
“拂希,你是在生氣麼?”姐夫輕聲問過我,繼而看著大殿空間,焦點似著目於空氣中肉眼見不到的浮塵,然後他又開始了敘說。
“遇到你姊後,我想著,我這一生一世有她就夠了。我也想像個普通人那樣,得一人心,百首不離。可是拂搖……”姐夫頓了頓聲,說道:“我不僅是個男人,不僅是她的丈夫,還是一個帝王,我可以和她生同衾,死同穴,但不可以輕言生死丟開一切。我還有我的責任和義務。身份和地位,它們都要求我活著。我必須得活下去,而這條帝王業的道路上,袁大將軍的軍權,無悉夫君的文治,刑部尚書的裡外制衡,都是我需要的。”
我是怨姐夫的,因為姊也因為自己。怨滿滿的六宮,都是他的女人,怨那位錦德妃甚至比我還小上半歲。錦德妃都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但一聽他推心置腹的話,一因為擎天侯府思及他的處境,怨恨經化作了一腔柔情和擔憂。
靜淑妃啊,他說靜淑妃是袁大將軍的女兒,是袁灝的妹妹?
或許旁人不知,我還能不知道軒釋然與袁灝的交情?此次軒釋然參軍,去往邊境後,只怕與袁灝的兄弟感情更篤。而擎天侯,我也從軒釋然那裡感覺的到他與袁大將軍的私下來往。擎天候府與姐夫對抗起來,與其說袁大將軍是姐夫的丈人會襄助姐夫,不如說靜淑妃是袁大將軍犧牲女兒的幸福,安置在宮中的內應了。
姐夫想著利用袁大將軍,孰不知,袁大將軍早成為了擎天侯的棋子。
姐夫在那裡運籌帷幄局勢,孰不知,擎天侯在運籌帷幄他。
我脫口而出,“姐夫,靜淑妃……”
姐夫不解我的反應,挑眉看我。
我突然住了嘴,即使喜歡姐夫,我也做不到用擎天侯府,用軒釋然的危險去討好他。我怕姐夫加諸予擎天侯府更深層的忌諱。怕軒釋然被我吃裡扒外的話推上險惡的境地。
“靜淑妃和錦德妃今天抱過相知,聽到相知的名字,掩口笑了笑,然後說我取的好。”我慌忙改了口說道。
姐夫聽後輕笑:“是取的好。”
我看著姐夫,心中充滿了愧疚。
但下一刻就沒去深想了,他喜歡地看著我抱在懷中的相知,他的女兒,表情是一個男人,一個父親樣的柔和溫軟,他沉靜的臉甚至就貼著我的髮絲,我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的臉,突然覺得我抱著孩子,他這般親近地挨在我和孩子的身邊,覺得我們就像一家人似的,甚至我懷裡的孩子,是我和他……
我臉紅了。
……
姐夫的甘泉宮裡,一曲《子矜》聽畢,我想起了幾月前的血如意,本要進蕭溶意的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