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師侯眼下已經是威風大漲。下面五名總兵。即便是手握兵權。可稍有小錯依舊是要被侯嚴厲地訓斥。五名總兵也是不敢作聲。這一系列地勝利最是可以增長人地威風和權勢。侯已經是自矜無比。他覺得當年盧象升、孫傳庭、洪承疇等人號稱是善於用兵。可比照自己還是差地太遠。
等到滅了流賊。那從開國至今。又有那位大臣能和自己地功績比肩。到時候就是當年張居正地氣派了。
總兵牛成虎已經是平南伯,有這樣的爵位,又有大功,已經算是簡在帝心的人物,這清理護送糧道退路的苦差事,自然不能讓他去做了,而且目前幾次打敗流賊,可流賊始終是未傷元氣,能夠再次的收攏兵馬。
必須要有一次決定性的戰役才能確保流賊的徹底覆滅,五省總督、督師侯準備集中手中能用上的所有力量進行大戰。
牛成虎所率領的鄉兵民團,在經歷過幾次戰鬥之後,也算是整合成長起來,算得上是一支有用的力量,可以擁在大戰之中,也要派到前方去,至於這糧道和後路,就交給各處趕過來的地主民團了。
李自成率領大軍退到襄城之後,再向北就是開封城,再向東就是歸德府,如果要退入汝寧,那則是面對膠州營兩淮力量的威脅,他已經是不能再退,接下來的事情也就是準備決戰了。
八月十八這一天,儘管天氣變得又是涼爽了些,但卻下起了小雨,在開封和歸德一帶的屯田田莊的屯田戶們欣喜若狂,乾旱了大半年,都需要用黃河水來灌溉,很是費事費力,總算老天爺下雨。
可對於幾名總兵,卻感覺到不對了,督師侯現在每日間和手下的幕僚清客每日間吟詩作對,風雅異常。
現在督師侯要乾的事情是,讓這些幕僚清客們寫那些頌揚自己功勞的詩詞,等到大功告成,回朝回鄉的日子,結集刊印,發行天下,到時候讓自己的名聲更加的榮耀天下。
風光無比的侯如今心中有個隱患,就是在黃河北岸的彷徨無計時候,給山東寫的那幾封信,還有那時候他建議朝廷調撥山東兵馬來救援南北的局勢,這些儘管無大錯,可卻是把柄,若被政敵知道,怕是大麻煩。
侯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挽回,也只好暗地裡派人活動,讓人幫自己關說,或者是在朝中做一點鋪墊。
督師侯眼下完全想的是今後如何的風光,如何避免那些會給自己前程造成損害的事情,可下面幾名總兵,不管如何的草包,也明白外面下雨到底有
響。
野戰對沖,明軍從來不是順軍的對手,現如今之所以能節節勝利,就是倚靠著大車,進攻的時候可以作為遮蔽,而退守的時候可以作為陣地,順軍有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來破壞這些車輛。
明軍自己的山陝騎兵配合著車陣進退出擊,往往是事半功倍的效果,順軍拿這個也沒有什麼辦法,就這樣才是勝利的來源。
如今下雨,天氣有沒有絲毫放晴的希望,道路和地面都是在不斷的軟化和泥濘,車輛行動必然是很不方便,何況這些大車在平時還是擔負著運送輜重兵甲的重任,這一來不管是作戰還是行軍都很麻煩。
為今之計,或許就是趁著雨還沒有下透,地面上還沒有變得很泥濘不堪的時候,儘快的出擊,反正目前流賊頭目李自成差不多已經是進入了絕境,出擊之後,他不得不戰,
延綏總兵高傑和榆林總兵白廣恩一直沒有得到什麼戰鬥的機會,看著資歷遠不如他們的牛成虎升官封爵,心中都是很不舒服,眼下這天氣變得不利於己方,正好把這個當作藉口,急忙的去找督師侯請戰。
督師侯沒什麼具體戰鬥的經驗,聽到手下幾名大將陳述利害,說是這天氣若是如此,大軍無法出動,而且野戰之中,車營的優勢也是無法顯現出來,很可能會失敗,頓時是有些惶急起來。
眼下這剿賊大軍的節節勝利就是督師侯的一切,只有勝利,他才有榮華富貴,才有將來,要是敗了,楊嗣昌那麼受恩寵都要自殺,孫傳庭立下那樣的大功都是被下令捉拿入詔獄,自己又有什麼能保全的理由。
何況在一系列的勝利之中,從督師侯到下面的千總、把總,對這流賊兵馬的戰鬥力,有一種越來越輕視的態度,看起來也不過如此,的確沒有什麼好怕的。
既然如此,侯詢問了其他三位總兵,賀人龍和許定國的心思和高傑和白廣恩差不多,牛成虎也是想著再立新功,當然不會對這個事情有什麼意見,明軍上下可以說是迅速的統一了意見,即刻出發,駐紮在寶豐的兵馬彙集到縣周圍,合併一處,南下去往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