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難得了,快進來,快進來。”
李孟也就是三十左右的年紀,不過為人處事卻老氣橫秋,看著對方的使者年輕,直接就這麼說了出來,要是不知道的,單單聽這個年紀,還以為是五十歲向上的老者,當然,這也和他兩世記憶的疊加有關。
外面雖然是天氣晴朗,可這軍帳之內卻還是用幾個燈籠照明,倒也頗為的明亮,李孟含笑打量著軍帳門口闖軍使者,看著年輕人身穿灰布的長衫,一幅讀書人的打扮,看著也頗為的英挺。
不過這年輕人看著卻有些激動和緊張,李孟心中暗笑,心想這使者還是有些年輕。還是有些畏懼。
端坐在那裡,李孟笑著說道:
“不用怕,這邊也不是龍潭虎穴。進來些就是……”
那闖營派來地使者說話也是有些結巴,上前幾步,先是躬身做了一個大揖,這禮行的幅度未免太大了些,看著倒和磕頭有些差不多,在上首的李孟卻皺起了眉頭,按說現在地闖營正是蒸蒸日上的勢頭。
郝搖旗那邊也是偏師而已,就算是大敗卻沒有傷到元氣。而且開封城下還囤積著幾萬兵馬,勝負遠未可知。
山東兵馬給對方壓力,卻沒有把對方壓垮,雙方保持著這種類似均衡的態勢,這樣才有談的必要,雙方才能討價還價。
要不然何必幾千騎兵追而不殺,把郝搖旗的大軍只是硬生生的逼退了幾十裡而已,卻沒有徹底的摧毀。
可派來的這使者態度太低,事事依從地話,卻也不好。這樣提出來的條件,對方根本不會相信這邊的真情實意,約定之類的東西更是無從談起。
李孟坐在上首搖搖頭,卻又聽到這闖營的使者在下面說道:
“學生參見大帥,學生這邊有些要緊事情要稟報大帥,事關機密,還請大帥屏退左右。”
聽著對方的話語,李孟卻愈發覺得無趣,闖營怎麼選了這麼個人來當使者,完全是個書呆子的模樣。
邊上站著的袁文宏看看那闖營的使者。又看看有些不耐煩的李孟,躬身說道:
“那小人就下去了。”
李孟揮揮手,袁文宏和幾名親兵一起走出了帥帳,對於自己逼闖營來談地用意。李孟並沒有和任何一個人明說,不過想必下面的軍將和袁文宏這等文士也應該猜到了不少,畢竟這是很明顯的運作。
猜出來沒關係,這是李孟的決定,只要你是膠州營的一份子,你就應該無條件的支援,無條件的去執行。
私下議論和對這項決定有異議的官兵,基本上他們的名字都會透過各種途徑到達李孟這裡。而這些官兵將來的前程。必然會受到影響,他們可能會退役。去屯田田莊供職,或者是去做武裝鹽丁。
膠州營是大明地官軍,不過膠州營更是李孟的軍隊,膠州營上下效忠的物件有李孟一個人就足夠了。
不過,不管是親兵營,還是黃平的手下,在膠州營中並沒有碰見這樣地情況,對膠州營官兵來說,李孟讓他們去做什麼,那他們就毫無猶豫的去執行,並不需要去多想什麼,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現在他們和家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李孟給予,作為李孟的部下,他們有義務也有責任區這麼做,本就是自然而然的。
至於袁文宏這種人怎麼想,想必不會說出來,不過他還在恭恭敬敬的給李孟辦差,這就足夠了,將來如何,不光要看下面人的表現,下面地人也在盯著李孟地表現。這些外體系加入膠州營的人自然會知道如何地取捨。
軍帳之中的人都走出去,李孟也一直在觀察著那名闖營的使者,發現這使者一直是頗為激動的狀態,李孟有些頭疼,心想李自成也是一代的人傑,怎麼搞這麼活寶過來做使者,難道不明白這會面的重要性嗎?
等到軍帳中只剩下李孟和那使者兩個人,李孟還沒有開口。
“撲通”一聲,那使者已經是跪在了地上,連連的磕頭,李孟禁不住有些惱怒,心想莫非接下來的話就是“小人被逼,不得已才加入了流賊一方,今日得見將軍,還望將軍收留,離開反逆之處……”
誰想到下面的人卻帶著哭腔激動的說道:
“當日還以為恩公是神佛降臨,今生今世沒有回報恩公的機會,誰想到天可憐見,今日見卻見到了恩公,恩公在上,請受小人叩謝。”
事情的發展委實是太出乎李孟的意料,他驚訝的站起來,盯著跪在地上的使者,可看那模樣,怎麼也沒有什麼熟悉的跡象。
這種半大孩子一年一個變化,當年在盧氏縣城出錢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