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只要見使者,沒說要見禮物……”
一路上這些兩邊護送他的官軍騎兵雖然是不苟言笑,但卻讓他心中更加平定,可一進這官軍的大營,牛又是心中忐忑起來,不住地重複著腹稿“將軍眼前就有大禍……其餘兵馬未至,而將軍立大功,必遭宵小嫉恨……左良玉、楊文嶽都是心胸狹窄之輩……若顯得將軍兵馬精強。莫非要去關外與韃子死戰不成……。”等等等等。
他在這裡心中唸叨,都已經是說出聲了還不自知,四名膠州營的親兵兩前兩後的,聽著中間這年輕人嘴中唸唸有詞,都覺得頗為可笑,不住的回頭看他,可牛還恍然不覺,依舊那模樣。
“先生,帥帳到了!”
護送他的親衛一聲吆喝,有些不安的牛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是摔倒在地上,穩住身形尷尬的笑笑,不過那幾個親衛也沒有理會,就看見這邊和方才經過的區域有很大地不同,空出一片地,戒備也是森嚴了許多。
站在門口地那名衛兵和帶路的幾人交換了下眼神,立刻揚聲道:
“大帥,人到了!”
這通傳倒是簡略,什麼人,為何而來都是沒有說,但這卻讓牛心中篤定了些,說明對方也是早預料到自己要來,那就是有地談。自己這次安然回到闖營,應該是問題不大了。
而這對方的姿態,想必闖營中的諸將肯定不知道。自己這孤身犯險,和自己父親地顧全大義,一定可以讓牛家在闖營之中站的更穩。
要是等下商談有一點點的功勞,也都是意外之喜,只會讓自己在闖營之中得到更高的評價。
只是牛現在依舊是忐忑,全家加入闖軍,也確實是看到了闖軍對官兵的優勢,這讓他們對自己的選擇更加的有信心。可今日看見這山東的兵馬,卻讓人心中禁不住發顫,原來官軍也有這樣地。
方才馬罡在營帳中和李孟商議了半天,各個營啟程前往開封城下的開拔次序都已經是定好,但也要在這趙皮寨的渡口這裡維持三千人左右的兵力,而且要足夠的精悍,這可是膠州營返回山東的後路。
而且指望開封城和河南支應自己這兩萬多兵馬需要並不現實,黃河作為膠州營的糧道也要保持住,這點黃平倒是做過保證,黃河上唯一拿得出手的武力居然是黃河上跑私船的匪盜。其餘勢力都沒有什麼水師,這些匪徒自然也不放在膠州營的眼中。
馬罡提議膠州營應該是派出一支偏師,儘可能地把郝搖旗趕的儘量遠些,郝搖旗收攏了兵馬之後,居然還有一萬八千多人,目前距離膠州營河灘的大營四十多里,雖說不敢靠近,卻也不遠走。
不過馬罡的這個提議,李孟卻沒有同意,李孟的命令是。如果郝搖旗的兵馬有靠近的跡象,那就立刻把他徹底打垮,如果沒有動靜,就是在哪裡待著。那不久之後,他們肯定會自己撤走,並不會有什麼危險。
對於李孟的命令,儘管馬罡有些不理解,可還是一絲不苟的執行了,李孟在膠州營之中,透過歷次的事件和戰鬥,已經是建立起了一種權威。說地通俗一點。就是“聽李孟的,不會有錯”。膠州營的武官文臣,普通士卒,人人都是這麼想,因為自從膠州營建立以來,這個道理每次都被證明。
馬罡告辭之後,袁文宏把記錄的幾件事情給李孟過目,字寫地有些歪歪扭扭,但這不是才子的能力不行,而是從左到右橫著書寫確實是不習慣,這也算是李孟的一點小小特權,還是這樣閱讀舒服一點。
袁文宏這邊記錄的東西並不是剛剛談論的那些,除卻那些必須親自稟報的機要之事,各個軍營和部門相應文書報告,都是由袁文宏這邊整理,然後做出目錄摘要,交給李孟,這樣可以效率更高些。
也有親兵一直是在頻繁的稟報,在趙能的軍營之中,開封府地推官黃澎和趙能地談話,基本上一句不落的都是傳了過來,李孟也是有些好笑,明明自己放心讓趙能去談,誰想到趙能卻一定要這樣。以示對李孟這邊沒有什麼秘密。
“大帥,人到了。”
外面一聲通傳,李孟嘴角掛上一絲笑意,看來這事情都是按照自己謀劃在進行,當即揚聲地說道:
“請進來!”
儘管外面的親兵不知道著客人到底是誰,但李孟用上了“請”字,這很是難得,外面的親衛的姿態也是客氣幾分,伸手做了個姿勢,開口道:
“大帥有令,先生請進!”
李孟一看見進來的這名闖軍的使者,禁不住一愣,驚歎的笑著說道:
“當真是英雄少年,這種年紀能有如此的膽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