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精顯示仁慈的速度與敵人追擊的速度成正比,當向後望的同胞發現那些變成武器的史萊姆騎兵停在原地,還保持半人馬姿態且遠遠排成一列時,我們顯示仁慈的速度漸漸慢了,到最後大家都在遠處觀望。
紅色的晶體碎屑開始從那些化身為劍的史萊姆騎兵身上剝落,細微的裂隙慢慢地擴大,在風的吹動下,碎裂聲開始慢慢地變大,在一陣玻璃般碎裂的聲響中,化身為劍的史萊姆騎兵他們就像溶化的冰雕一般,直直地墜落在地。排成一列的半人馬史萊姆騎兵們看到我們不再逃跑便開始了追擊,只是與其說是追擊,還不如說是驅趕。
在一場正常的交鋒後,一切都變得不正常起來,史萊姆騎兵追擊一段我們便跑一段,當它們後退時我們便再度前進,於是史萊姆騎兵又開始了追擊。當太陽從正中向西慢慢滑落時我們不再後退,腹中的飢火使我們明白再後退只有死路一條,慶幸的是史萊姆騎兵不再追擊了,它們急速地跑回城中。
史萊姆騎兵的強攻讓我們損失了多少呢?我想最多不會超過兩千地精。兩千的傷亡對於只有幾萬地精的部隊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損失,換成人類也許他們計程車氣會因此而低落,幸運的是我們是地精。我們對於這樣的損失並沒有什麼直接的概念,士兵們盤算的並不是還剩下多少同胞,他們計算的則是攻陷城市後他們能額外地分到多少。至於仁慈,這是我們習以為常的事了,如果是一支在平常就在訓練如何顯示仁慈的軍隊,那麼連續的敗退對他們又有什麼影響呢?
在那追追停停的遊戲中我聽到了同胞的笑聲,那讓我回想起了兒時所玩的同樣的遊戲,年幼的地精分成兩組,強的追擊弱的,弱者一方在仁慈中用他們的方式去回擊強者,去嘲笑那些跑不過他自己的強者。如果我的同胞還能笑,那麼一切都可以反覆重來。潰退與重整是我們最習慣的內容,我們聚合在一起的速度足以讓任何一支人類部隊側目。從混亂的潰退到重新組成戰陣發起進攻,只不過是二三十分鐘的時間,當然如果不是肚子餓,重整的時間會更長一些。
備用的攻城車被推上了第一線,雖然相比前面被切成兩半的那輛簡陋了不少,但是有總比沒有強。至於攻城梯,我們地精根本就不用那種過時的東西。某個人類說過:“知識改變命運,知識推動世界。”人類的話總是很有哲理,我讓我的同胞向人類學習知識,經過努力,我們成功地挖掘出了地精的潛力,對於身材矮小力量弱小的我們來說,科技將會改變一切。
“攻城隊!”我揮動著手中的大棒。很快隆隆聲傳入了我的耳中,五十輛投射車被推到了前沿,投射車的使用方法有三個步驟,用人類語言來說就是:“第一拉下操縱槓,第二開始叫,第三找下一個地精。”投射車部隊很快就找到了第一批“地精志願者”,他們將一種稱之為背傘的裝備與志願者的四肢相聯,然後在一陣機械彈射聲中,志願者像鳥兒一樣地飛過城牆,當然在彈射後也常有驚呼聲,在那之後士兵們就會指著一團粘在城牆上的綠泥大笑起來,投射兵們則開始重新調整角度。
就在志願者飛過城牆時,攻城車開始了對城門的撞擊,此時城上的史萊姆開始了第二波的反擊。利箭以遮天蔽日之勢狠狠地射向接近城門的部隊,攻城車部隊訓練有速地依託攻城車排成了一個圓陣,圓陣那是我最得意的發明,是我從龜的防禦中得到的靈感。地精工匠也許天生就是打造牌盾的好手,我只是提了一下他們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因此在一整年的時間裡都有龜肉吃,美其名曰:“研究需要。”
圓陣的盾牌也是經過特殊打造的,完全符合我們地精的身材與負重。當一些外來的人類將軍看到時總是驚訝地問道:“你們怎麼進攻呢?”
“進攻?反正敵人總會跑過來的。”每當我這樣回答時,他們總會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箭雨與石塊落木沒有停過,但是我們的攻城車與投射部隊也沒有停過,慢慢地,史萊姆的反擊變弱了。當城門再一次被開啟時,城下的地精轉身顯示仁慈,原本躍躍欲試的同胞紛紛後退,那速度就像退潮一般,在極短的時間裡城外空出一大片土地。史萊姆騎兵再次出現,不過它們變得像是軟化了的蠟一般,武器不時地壓垮緊握的手,然後掉入身體之中,在一陣蠕動後手開始重新形成,武器則從被壓得凹陷的身體中送回到手中。地精天生就能區別強者與弱者,在短暫的寂靜後,綠色的潮水重新撲向豐足之城。
豐足之城的攻陷就如同阿卡多一樣容易,當時無論是人類還是地精都沒注意到史萊姆的溶合是有時間的,畢竟人類沒有哪一場戰爭是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