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荊在守著路青,這邊換成了朱飛拿大喇叭。
朱飛的嗓門也不小,比霍荊還多帶了一些河東的口音,見司馬保的人蠢蠢欲動,就吼了起來。
“南陽王,限你三天內,把搶我萬劍城的糧食,一粒不差的還回來,否則,只用三天,就讓你成為平襄城外的肥料,想必像南陽王這樣的份量,能施上幾畝地的肥吧~”
這話說的,對面的人瞬間憤怒了,紛紛叫囂著要打下平襄,將萬劍城的人千刀萬剮!
哪怕是站在玉明川身邊的陳安,此時都有些牙酸了。
雖然他早已脫離了司馬保,也完全不服他,可大面上,他還是尊他是晉室王爺,不會當著數萬人的面羞辱他的。
“將軍,這樣會不會不太好?”陳安在一邊問道。
“沒什麼不好,你若服軟,他們立馬會踩在你的頭上,這一點你還不清楚?”
玉明川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又舉起望遠鏡看起了對面的情況。
四方兵動,看來他們真的準備要攻城了。
那就看他們能不能進到平襄城百丈以內吧。
玉明川對著身後若干將領點了點頭,他們迅速出了城樓門,開始到各自負責的城牆段上,準備戰鬥。
陳安沒領到軍令,也不知道玉明川準備安排他做什麼,總覺得不會有什麼好事。
這邊說是準備戰鬥,可陳安卻沒看見弓箭手準備,而是那種用灰褐色麻布蒙起來的木頭車子,都在城牆邊的架子上搭好了,然後,他看到了那一筐筐熟悉的石頭蛋子……
司馬保要倒黴了!
不過,司馬保的倒黴,還不止是陳安看到的這些,當司馬保隊伍的前軍搬著雲梯,大聲叫喊著往萬劍城這邊衝的時候,陳安就覺得不對勁了。
因為石頭蛋子沒有像他想的那樣直接砸過去,直到這些人都快跑到城牆下了,才見一批弓手,突然出現在了城牆上。
每人的箭尖上,都是一簇火苗,在冬日的寒風中,也完全吹不滅。
隨後,他們將箭射了出去。
沒有衝著人群,而是直接朝著城牆前方十丈處的那片空地。
轟的一聲。
一道火牆已迅雷之速,向兩邊蔓延了出去。
也不知多遠,那火牆拐個彎,往司馬保大軍的方向繼續猛竄。
一直竄到對面軍隊出發前的一片地方,再次拐彎。
不過片刻,衝殺過來的幾千人,就被包圍在了一個四方的火牆之內。
這時候,才見漫天碎石鋪天蓋地的砸向火牆中央,頓時到處都是哀嚎聲,他們卻無處可逃。
有人拼命從火牆裡穿過,結果那火猛烈無比,瞬間便燒著了全身,哪怕在地上翻滾,也完全撲不滅。
火牆外計程車兵,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燒死。
感受著撲面而來的熱氣,陳安瞪大了眼睛。
這是他從沒見過的戰爭手段,地上憑空就起了大火,而且燒的如此兇猛。
他明明看到地上什麼都沒有的,這些火到底是怎麼燒起來的?
如果他那天來攻城時,玉明川也使這一招,他現在是不是已經變成了一具焦屍?
玉明川不僅沒有燒他,還親自跟他打了兩場,他是不是該認為,玉明川其實對他挺不錯的?
這個長相極為俊美的男子,簡直就是個惡鬼!
司馬保這次不死才怪!
想想陳安還有些後怕,玉明川這說打就打,誰都不怕,誰都敢打的性子,恐怕就是有這些東西做後盾,他要是沒有帶兵來投誠,估摸著隴城也要完蛋。
說不定會像佛首山那樣,直接昇天了……
對,他們還有那種可以讓一個山頭憑空昇天的東西,這才最可怕。
暗自點了下頭,陳安覺得跟著玉明川,這一步他走對了,可是,昨晚他走了一步臭棋。
得想辦法挽回才行……
拋了一陣碎石之後,城牆上上來大片弓手,開始對著火牆中還剩下的殘兵,一陣疾射,不過片刻,裡面再也沒人站起來了。
而遠處正在牛車上啃羊腿的司馬保,已經完全目瞪口呆。
一眨眼,他就損了幾千人馬。
那火牆離他不是很遠,他已經被烤的一身汗,卻依然不讓身邊的人把牛車趕遠一些,可這些牛卻一個勁的往後跑,好容易好拉了回來。
“張春,這是什麼妖術?”
司馬保呆呆的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