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堆在那裡打量他,有氣無力的說:“怎麼安撫?”
隨何道:“安撫倒是不難,可陛下一定要快,如果遲了也許就來不及了。”王竹道:“這話又是從何說起?”隨何道;“聽說淮南王英布已經窮途末路了,陛下您如果是英布會做什麼打算。”王竹道:“我投降!”隨何道:“那如果不投降呢!”王竹氣道:“我上吊!”隨何道:“不上吊呢?”王竹道:“抹脖子跳井,想死還不容易嗎?”隨何哭笑不得的說:“假如英布他不想死呢。”王竹道:“這隻怕由不得他吧,桓齮和王陵樊噲的大軍已經把他牢牢的盯死了,他沒有糧草沒有士兵早晚也是個死。”
隨何搖頭道:“這倒也不見得,以我之見,反賊英布還有一招活棋可以走。”王竹恍然道:“你說他挑撥灌嬰造反,讓灌嬰南下解救他。”隨何道:“假如灌嬰造反,北上投降匈奴,南下兼併西楚,和陛下您隔著鴻溝平分天下,實在是上上策,如此一來,不但英布可以獲救,只怕桓齮的幾十萬將士,也要慘死了。”
王竹道;“淮南還有王陵的三十萬大軍。”隨何嘆息道:“您覺得王陵有可能是英布和灌嬰的對手嗎?淮南一帶都是楚國的故地,那裡民風彪悍,百姓向來不願意屈服於秦國的統治,一定會跟著灌嬰造反的,王陵樊噲一定會戰敗的。”
王竹嘆息了一聲道:“這麼說來,英布一定已經派人去齊國遊說灌嬰了?”隨何道:“這是一定的,所以您要早作準備。”王竹笑道:“總不能讓朕親自到齊國去給灌嬰當人質吧。”隨何道:“當然不用,因為有一個人比陛下您更加的合適。”王竹真的糊塗了:“誰比朕更加的合適?”隨何道:“就是——陛下您還記得灌嬰上次從齊國帶回來的田廣的姐姐,齊國長公主田沼。”王竹想了下有點印象:“記得,記得。”心想,好像是個大美人,這些日子太忙了,也忘了用了,不然早就給推倒了。
“陛下可以把此女賜給灌嬰為王妃,在多賜一些金銀珠寶,另外把彭越的土地割讓一些給灌嬰,灌嬰一定不反。”
王竹斷然道:“絕對不行,田沼是田廣的妹妹,舊齊國的王室子孫,在齊國人的心目中擁有不可取代的地位,假如她做了灌嬰的妻子,那麼齊國人一定會死心塌地的歸附於灌嬰,他的勢力就太大了。”
隨何笑道:“齊國人再怎麼擁護灌嬰,也不會像擁護田廣那樣吧。田廣田榮都死在了陛下的刀下,灌嬰又能有什麼作為,您不妨想一想。”王竹一想也對:“可是,這樣就能讓灌嬰不造反嗎?”隨何道:“灌嬰知道田沼的身份和重要性政治價值,陛下您把公主嫁給他也就是完全的信任他,而且還割地給他,就是沒有削藩的意思,那麼您任何話也不必再多說了,灌嬰一定會拒絕英布的使者,從而對您忠心不二的。”
王竹心想,這個隨何果然是有些本事的,點點頭道:“那很好,那很好,既然你說的頭頭是道,朕就按照你說的做,這樣,派你去做賜婚使,前往齊國,你願意嗎?”隨何毫不遲疑的說:“臣深感榮幸。”王竹道:“派別人去,朕還不放心呢,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比較能夠權衡利弊,賜婚使沒有比你更加合適的了。”
隨何道:“陛下是千古明君,臣一點也沒看錯。”王竹心想,這馬屁拍的可有點太突兀了,一點也不高明,半開玩笑的問:“這話從何說起呀?”隨何認真的說:“臣聽說田沼此女生的花容月貌,世所罕見,最難得的是她天生異香,男子聞了就會昏昏欲醉,飄飄忽忽想要成仙乘風,妙不可言,別人對她都是翹首以盼,沒想到大王對她棄之如敝屣,毫不可惜,所以臣說大王實在是有道明君,前古未有。”
王竹差點昏過去,心說,這些事兒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呢,媽的,老子後悔了行不行啊。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雖然可惜,也只能作罷,王竹故作慷慨的說:“一個女子算得了什麼,那怕她是九天仙女下凡塵又有什麼了不起的,比起朕的江山來,不過就是滄海一粟。這個,這個,朕還是拎得清地!”
“陛下英明,陛下英明。”隨何此刻已經不是拍馬屁了,他真的很佩服王竹,心說,沒想到陛下竟然如此的英明,視美色如糞土。他哪裡知道,王竹這會兒把腸子都悔清了。聽隨何的口氣,田沼儼然就是個“香妃”呀!
王竹跟著又補充了一句:“田沼也是個可憐人,假如灌嬰辜負了朕,朕還是要把她接回來的。”隨何假裝沒聽見,連聲說:“臣這就下去準備了,請陛下放寬心。”王竹道:“對了,你覺得需要多少賀禮,就對蕭何說,朕這裡不怕花金子,隨便拿,隨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