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早就看透了我的心思了。王竹問道:“你對彭越和英布的叛亂有什麼看法?”
隨何已經猜到王竹會問這個問題,連忙把準備好的斟酌好的“心裡話”說了出來:“陛下,彭越和英布,大逆不道,舉旗叛亂,讓剛剛安定下來的黎民百姓重新的陷於水深火熱之中,這兩人實在是罪該萬死。陛下您秉承始皇帝之志,銳意平叛,利國利民,這是不世之功,可是,臣也有些憂慮——”
王竹心中一動,心想,隨何這小子的馬屁功又有精進啊,說的我心花怒放的,問道:“你有什麼憂慮?”隨何道:“雖然陛下為民除害功德無量百姓們都拍手稱快,可是,只怕有人唇亡齒寒兔死狐悲,加上有人挑唆,怕是會作出什麼於社稷不利的事情——”王竹眯縫著眼睛盯了他一眼,盯的隨何渾身起雞皮疙瘩,心說,這殺人狂魔不是要翻臉吧。還好王竹很快就恢復了常態,沉吟道:“你說清楚點,到底是誰唇亡齒寒了,把名字將出啦,朕恕你無罪。”隨何苦笑道:“陛下,就是齊王灌嬰。”他回答著,心裡卻想,其實你早就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故意裝傻罷了。
王竹重複了兩遍:“齊王,齊王——朕問你,假如齊王也像淮南王和梁王一樣造反,是不是能夠很快地平定。”隨何意味深長的搖頭:“這個恐怕非常的困難了,陛下千萬要小心了。”王竹臉色一沉:“你是說朕的軍隊打不過灌嬰?”隨何連連告罪:“臣不敢,臣不敢,臣只是王不同於梁王和淮南王。”
王竹摸了摸下巴說:“怎麼個不同?”隨何道:“齊國的地理位置非常的敏感,而且,齊王以前是劉季的手下和軍中的很多將領例如周勃、王陵等人關係密切,如果齊王叛亂很可能向北和燕國結盟,那樣的話也就等於投降了匈奴,匈奴人現在勢力很大,已經擁有了控弦戰士十四五萬,這是個可以令中原亡魂喪膽的數字,令陛下您也寢食難安。齊王北投燕國,南下可以攻取韓國和梁國以前的土地,這裡還殘餘著彭越的舊勢力,很可能被齊王所利用,如此一來,滎陽以東,縱橫東西千里的土地將不復為國家所有,或者淪陷於匈奴鐵蹄,或者成為齊國的疆域,陛下您還有可能進一步喪失以往楚國的所有領土,唯一可以儲存的只有秦國的故土,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王竹道:“你在危言聳聽,最起碼朕還可以保住魏國、趙國的領土吧。”隨何道:“假如齊王得到了匈奴人的支援,匈奴人一定會從上谷、馬邑、平城、雲中、九原、右北平這些地方強攻趙國和秦國本土,陛下您當然會救援本土,而放棄趙國,趙國被破,魏國還能保得住嗎?河內還能保得住嗎?臣得意思,齊王絕對不能叛亂,降服匈奴,否則,大秦的函谷關能否保得住都還很難說呢!”
他說的這些王竹已經想到了,不過沒有想的這麼細緻,聽完之後腦門上出了一層冷汗:“聽你的意思,匈奴人根本沒有辦法對付了!”隨何道:“也不是,對付匈奴人臣有個主意。”王竹道:“說來聽聽!”隨何道:“我們可以‘以夷制夷’用蠻夷的勢力來剋制蠻夷,陛下不要忘了,您的岳丈可是大月氏人,他們和匈奴人可是有著深仇大恨的。”
王竹差點笑出聲來:“以夷制夷!”心想真虧你想得出來,這不是慈禧太后那老孃們用的昏招嗎?原來是從你這裡來的。隨何不知道王竹的心思,還在那裡強調:“沒錯,就是以夷制夷,這是個完全的法子,如果運用的好,一定可以成功。”
王竹假裝驚訝的站起來說:“那我們就不用害怕齊王造反了。”隨何面色大變,貓著腰說:“陛下齊王是忠臣,齊王是不會造反的,他從來沒想過造反,以後也不會造反的。只要齊王不造反,襯得計策就一定可以消滅匈奴奪回遼東,可是,如果真的反了,那方才說的話可以直接作廢了。”
王竹心想,這番話也和我不謀而合了,這個隨何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王竹裝糊塗“你這是什麼意思,朕怎麼有點聽不懂了。”隨何心想,你這小子跟我裝傻充愣,嘴裡就解釋:“陛下,齊王就像是一把尖刀,陛下一定要掌握這把尖刀,用它來殺人,千萬不能把刀子留在身後,用背對著他。”
王竹冷笑道:“你是誰他會照著朕的背部捅一刀。”隨何結結巴巴的說:“假如梁王和淮南王沒死,也許不會,可是現在,現在就不好說了。”王竹冷哼了一聲,盤腿坐了回去,冷峻的看著隨何:“說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沒有,你倒是我們該怎麼做?”隨何道:“對付齊王,只有兩個字,舍此之外,別無他法。”王竹還以為他有什麼高招,指著他道;“朕有重賞。”隨何點頭哈腰的笑道:“這兩個字就是‘安撫’”王竹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