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你就在外面等著好了。”
說罷,少女轉身進院兒,關起了大門,把白亦晾在了外邊兒。
偷藝的慣盜麼。
白亦露出一份無奈的笑容,索性尋了一棵高大的桃樹,盤坐樹下,調息運氣。
不用猜,他都知道少女口中的慣盜是誰,想起那個多年前偶遇的乞丐少年,與對方眸子裡鋒利的眼神,白亦倒是一陣的感慨。
那個時候,他才剛剛得到改善體質的契機,想必幾年過去,那個乞丐少年,應該也不用在搶包子了吧。
命運,彷彿一座轉輪,旋轉著無人能看清的軌跡,然而虛無中的那些軌跡,註定有重疊的時候。
等在桃樹下的白亦,直到黃昏以至,夜幕將臨,天空上那些不甘平靜的星宿,早早顯露出點點清輝,尤其在北天乾位,北斗之中的七殺星宿尤為明亮,與身邊那顆被稱之為仙煞的兇星,交相輝映。
蹬!蹬!蹬!
遠處,響起了一陣沉穩的腳步,一個黑衣青年的身影,由遠及近,背後揹著一件長條形,由粗布纏裹的包裹,步履之間平靜得猶如在自己家中一般,根本沒有慣盜的半分覺悟。
走進桃林的青年,與白亦年齡相仿,刀削一般的臉龐上,神色冰冷,尤其是那兩隻漆黑的眸子,閃動著冷冽懾人的寒芒。
冷漠!
這個黑衣青年,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十分冷漠,好像一塊又硬又臭的石頭,還是帶著冰碴兒的那種。
黑衣青年走入桃林後,經過了盤坐樹下的白亦身邊,看都沒看這個出現在桃林的陌生人,徑直走向石牆,來到了白亦不久前爬牆的位置,並不翻上,而是倚在牆外,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被人完全忽視的白亦,有些好笑地望著黑衣青年,從對方的樣貌中,他依稀看到了多前年的那個乞丐少年。
“雲空,天空的空。”
倚在牆外的黑衣青年,並非沒有發覺白亦的存在,而是根本就不想理會,這時候忽然聽到那個樹下的陌生人喊出自己的名字,驟然抬起凜冽的雙眼,冷冷望去。
不遠處的白衣青年,仍舊安穩地盤坐樹下,唇紅齒白,猶如個書生公子,正微笑望著自己。
“白亦。”
沒用多久,雲空便想起了三年前的連山城中,那個送與自己一袋豆沙包的少年,有些驚訝地說道,眼中的冷冽,頓時消散了幾分。
看了看雲空背後的長條形包裹,白亦笑問道:“鏽劍?”
“殺人劍。”雲空的神色瞬間凝重,沉聲答道。
一提及那柄鏽跡斑斑的古劍,白亦便發覺了雲空的眼神裡,再次出現了三年前那種猶如困獸的冰冷,彷彿那柄鏽劍,是他的性命一般。
不去多問鏽劍,白亦神色輕鬆地說道:“搶包子,偷學藝,你這人倒是好生霸道。”
“不搶包子,就會餓死,不偷學藝,就會被人打死,換成是你,也一樣會去搶,去偷。”雲空有些不屑地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來桃花壠做什麼?”
“我來求劍,求那位鑄劍奇人鑄一柄寒紋劍,不過沒見到那位奇人,倒是見到了他的女兒。”白亦無奈地說道。
“你見到舞言了?”雲空奇怪地問道。
“是啊,她要我胖揍你一頓,才肯幫我求他爹出手鑄劍。”白亦攤了攤手,無奈道。
“揍我?”雲空一愣,道:“舞言的話,你還當真,段大叔人很好的,你去求求他,鑄劍應該不難,不過你若是城裡的富貴人家,我勸你還是早點走吧,就算我讓你胖揍一頓,段大叔也不會出手鑄劍的。”
不理城中富甲,只幫附近山民,白亦聽到雲空的話,立即想起了五爺爺關於這位鑄劍奇人的介紹,想來這位鑄劍奇人,應該是位不喜銀錢的世外隱士,不知道是不是一位修真者。
雲空的話語中,顯得與這戶桃花壠唯一的人家,十分熟悉,白亦好奇地問道:“既然你與這戶人家相識,為什麼還要每天都來偷藝呢?”
望著天邊皎潔的明月,雲空低聲道:“舞言會的功法武藝,我早就學會了,我來不是偷藝,而是看她練劍。”
早就學會了?
先天境界的功法武藝,若是雲空早就會了,豈不是說他也達到了先天之境!
白亦微微驚訝,眼前的黑衣青年,雖然沒有運功出招,他卻依稀從對方如劍一般筆直的身影裡,感覺到了幾分凌厲的劍意。
也是位天資絕倫之人呢……
微微點了點頭,白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