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比起你們夫婦即將身死那次,幾乎微不足道,撈取些金沙而已,又累不死人,我想用不了多久,白家堡的低微,一定會迎來轉機。”
順著五叔蒼老而欣慰的目光,白天啟看到了遠處,自己兒子那副矯健輕盈的身影,這位多年操勞的堡主大人,也漸漸露出一份滿意的笑容。
那副矯健的身影,無論孱弱,還是強大,都是他的驕傲與自豪!
萬馬河畔,水音轟鳴,白亦與白鳴的年紀不大,並沒有被歸納在打撈金沙的隊伍當中,而且他們兩個擁有後天境界的少年,也是白家堡未來的希望。
達到先天,白亦如今最為急迫的追求,還有不到半年,他就到了十七歲,觀河這個習慣,也整整持續了一年多。
自從十五歲那年筋脈盡開之後,白亦就放棄了上山觀馬,而改為觀河,等到他年滿十八歲的時候,就是與錢家千金約定的休妻之戰,在那之前,白亦還有著一份重要的決定。
剿滅飛馬幫!
距離三年之約,還剩下不到兩年,盤坐在河畔的少年,神色凝重地望著河水,體會著大河的洶湧壯闊,回味著疾水劍的招式。
天縱奇才,說的往往都是那些天賦異稟,資質絕倫之輩,然而在白亦的字典裡,天才二字所代表的含義,並非是天縱之才,他始終相信,真正的天才,是在天大的劫難之中,磨礪而出的不屈之才!
河畔的少年,不想自己的資質,不求天道的饋賜,只憑借一顆不屈與堅強的自信之心,默默修煉著通身傲骨,直到一飛沖天!
第32章 觀河三載,一劍先天!
光陰似箭,白家堡為飛馬幫打撈河底金沙,已經持續了一年多,在這一年裡,白家堡的資源沒有多出半分,而那些馬匪們,卻個個肥得流油。
金沙雖然比不上真正的純金,但也能換到大筆的白銀,於是飛馬幫日漸壯大,武器精良,白家堡裡卻怨聲載道,愁雲慘淡。
白家人的憤怒與忍耐,如果只是常年的苦力,或許還不會引起太大的危機,然而發生在一年後的一次死亡事件,成為了人們暴怒的導火索。
在為飛馬幫打撈金沙的一年半之後,清晨離去的五十人隊伍,在不到晌午的時候就返了回來,回來的時候是四十九人,而且這些漢子們,人人一身的瘀傷,彷彿與人鬥毆了一般。
第五十個人,是被族人們抬回來的,氣息全無,居然早已身死多時!
那個人,正是白鳴的老爹,白家堡裡唯一懂得些醫術的男人。
原來在這一天的勞作當中,白鳴的老爹,因為腿腳受寒,曾經在岸邊多歇了一些時間,沒想到居然被河道上飛馬幫的監工,給活活打死!
白鳴老爹的身亡,引起了撈金族人的暴怒,白家堡的漢子們,和監工馬匪因此出手相博,兩方互有損傷,後來監工馬匪的人數不多,被迫逃離,白家堡的這些人才抬著同伴的屍體,返回了家園。
“堡主,飛馬幫欺人太甚,白鳴他爹不過是多歇了半個時辰,居然被他們給活活打死!”
“飛馬幫太可惡了,在這麼下去,白家人不但白做苦力,還得搭上性命!”
“堡主!跟他們拼了吧,我們白家的漢子沒有孬種!”
“是啊,跟那群馬匪拼了!”
族人的躁動,一時群情激昂,今天死了一個人,如果白家堡還能忍氣吞聲,過些日子就還能再死一個。
這些漢子們不怕進山狩獵的兇險,死亡,在白家堡這種偏僻村寨裡,十分常見,可是被人壓迫而死,與為了家人的生活而死,那是兩個概念。
在這一年多當中,因為進山狩獵的隊伍,需要幫助族人下河撈取金沙,白家堡只能靠著當年在河道里撈取的那幾十斤金沙度日,如今那些僅存的金沙也即將耗盡,在這麼下去,白家族人的生活,將更加艱苦。
拼了麼?
沉默的白天啟,在族人的面前臉色陰沉,望著地上的屍體,久久不語,兩手的骨節,因為大力地捏動而泛起了青白色。
“爹!”正在白天啟的心頭天人交戰之際,一副壯碩的身影撞開人群,撲通一聲跪倒在屍體的身前,正是白鳴。
“飛馬幫!”
臉部都扭曲了起來的白鳴,如今已經是十八歲的青年,不但身寬體大,他那後天的境界也幾乎達到了巔峰,得知父親慘死後,咆哮道:“堡主,我爹被飛馬幫活活打死,白鳴決不會放過那些馬匪,我要殺了他們,為我爹報仇!”
報仇,白鳴如今唯一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