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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歸期,想不到會在此時回來,如非有甘老前輩同行,當晚這老賊定吃大虧,弄巧身敗名裂命都不保。

起初只當家祖不會管這類閒事,來和麼公拼命,也只憑著一時盛氣,原無把握,只已率眾來到,不做也得做。到時心中恐已發寒,再見三家叔,自然越發氣餒,巴不得有人出頭解圍,立即買了面子,說了幾句場面話。意思仍想查問人在這裡也未,不交出也行,至少必須說出來人姓名來歷,看是他仇家所差不是。三家叔不知就裡,但知老賊不會無因而至。他性情寬和,不輕與人爭持,又看朋友面子,與甘老前輩一同飛身過澗,見了么公,問知就裡,因明人不做暗事,已將二位來歷說出。告以實是路過,因賊黨故縱惡狗傷人,逼得無法,將狗殺死,現被么公救來,尚未痊癒。令老賊回去追究,如果所說不實,我們必將二人交出,不傷多年鄰里和氣。否則我們不能見死不救。濟困扶危,誰都應該。不但人不交出,還要令他處治他那無故縱狗傷人的賊黨。老賊素性多疑,本料定你們是他仇家所差,一聽不是,知我們決不會假,所說如實,情理上說不過去,只得認了晦氣答應。反是那被麼公點倒的二人不肯甘休,約我們下半年在一個地方相見,說了幾句過場話,徑和老賊作別而去。先擒小賊被三叔放掉,只家祖一層未對老賊說起。

事情都推麼公和紅弟所做,總算交代過去。家祖得知此事,便令十五叔傳話,說三家叔午飯後尚須出山一行,正好送你。早點後,可往峰上去見陳兄作別,不必等到午後了。”

馬琨聞言大喜,忙即感謝”。蒲青還要往下說時,馬琨洗漱早畢,覺蒲江一人枯坐外室,尚未禮見,笑問:“我們談得久了,十五叔在外,等我拜見之後一同領教吧。”

蒲青低語道:“家十五叔性情古怪,難和生人投緣。最好不要理睬,由他去,也不可見怪,嫌他簡慢。他實是天性如此,只一處久,就自然好了。馬兄今日要走,何必白費口舌,我尚有事,不能奉陪。你只在房中,等吃完點心再出去相見,稍微請教,便隨他走。

十五叔也是愛乾淨,昨夜一場大雨,現仍小雨未住,多好功夫的人,上半峰樓去,也難得不會弄髒的。我如非有事覆命,今日不該班,正好不上去,省得受十五叔的教訓。我是小輩,又沒法分辯,你沒上慣想必更難。要是一身水泥糊塗,怎見家祖?你可將我雨衣鞋帽穿去,到了上面一齊脫下,扔將下來。回時身上溼汙與否就無關了,三家叔又不在乎這些。”

馬琨屢聽老主人生具潔癖,隨口謝了。時天還早,蒲青也是剛起不久,未用早點。

依了馬珉,不吃就去。蒲青說是不忙,自去端來點心,和馬琨吃完。出房一看,蒲江已早走去。蒲青取來雨衣鞋帽,與馬琨換停當,才見蒲江走來。馬琨禮敘之後,見蒲江年比蒲青略長,身材瘦小,二目炯炯,神光足滿,通身整潔,暗忖:外面雨還未住,滿地汙泥,他衣服乾淨,還說打得有傘。這鞋靴怎會又新又幹淨,一點溼跡俱無?心中奇怪,便留了神。蒲青笑問道:“祖父早課未畢,十五叔就上峰去麼?”蒲江道:“可令他兩個先會面,早點無妨。”馬琨因有先人之言,自居後輩,執禮甚恭。蒲江只是冷冷地說得聲“走”,便當先出門。

馬琨見他隨手在門外拿了一樣東西,跟出一看,乃是一長一短兩根木棍。長的一根,上面張著一個油布傘,一到門外便騰身平起,腳不沾地以手代足,鶴行鸞步一般向前走去,卻不甚快,才知靴鞋不溼之故。只不知那峰如何上法。回顧蒲青,揮手催行,忙擇水泥較少之處,一路縱跟趕去。一會相次到了峰下,繩梯已先懸在那裡。蒲江道:“我先上去等你。”說罷,將左手短棍往泥地裡一插,深入尺許,跟著身子往上一起,輕輕落在棍頭之上。隨將傘放落少許,成了活的,不會撐滿,然後一手握著傘軸,一手握柄,倏地一收一放。下面單足在棍頭上一點勁,人便凌空直起。上到三丈來高,勢子一衰,眼看快要下落,蒲江又將右腳踹著左腿,身子一屈一伸之間,手中傘又是一收一放,人更高起,接連兩三下便飛向峰上,不見人影。耳聽峰腰上喝道:“你就上來好了!”這類五禽輕功,馬琨雖常聽師父說天山狄家叔侄弟兄俱精幹此,但是運起來,也只平地飛身到了空中,只能在停處顯些解數身法。前後左右改道斜飛,至多作上兩個盤旋,上時快慢由心,除狄梁公已成劍仙,絕跡飛行,又當別論,如想節節升高,卻是萬難,蒲江身法雖與所聞不類,似這樣只憑一把傘便可平地昇天,休說眼見,連聽都未聽說過。蒲青還說他本領不過比己略強,在蒲氏全家中比起來只算中中,餘人可想而知。哪裡還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