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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名,正要出去小飲,兩盜黨曾在店門前見過,此去正好故示無備,遇上時還可就便窺伺對方行跡,便囑咐了二人一套言語。

二人出店,一路留神,往臨江樓走去。快要到時,忽見街旁小巷中踅出兩個北方大漢,正走在二人前頭,邊說邊走,因為人擠,大家都走得慢。學文和錦章一使眼色,試湊近那兩北方人身後靜心偷聽。內中一人說道:“適才我遇見三弟,說他們一上路就不順心,這票買賣恐怕有人暗中出壞,不能再等過關,一過浦城,就須出手去做了”

底下的話聲音漸低,聽不清楚。學文雖是富商,江湖上也跑了多年,加以事前又得了底細,一聽便知說的是自己,心中大驚,略尋思間,兩大漢仗著臂粗力大,業已擠入人叢之中去了。恐被驚覺不利,不敢再跟。只得等候錦章,一同到了臨江樓。一問雅座,己然佔滿,須要候讓。尋了一張堂桌坐下,叫了些酒菜,心中有事,胡亂吃了一飽,便趕回店內,把途中聞見偷愉告知鍾、盧二人。

玉麟一聽,料知盜黨受了泥中人的玩弄,驚疑慌虛,又恐自己這一面驚覺,意欲先下手為強,免得夜長夢多,別生枝節。事雖可慮,但是泥中人既有制勝全策,又在暗中,盜黨狡謀不會不知就裡,如真發動,必來告警。事未證實,在未得他警報以前,還是照他意旨行事,到了前途,再行相機應付為是。一面答說“無妨”,一面暗中叮囑趟子手,再出探查北街所住北方人是否學文所遇,還是另外兩人。去了個把時辰回報,說:“北街店內所住二人,適才帶了隨身行李,說是遇見同鄉留住,業已開發店錢走去。”玉麟暗忖泥中人的好友都是文人,如在此地,不會乘夜起程,盜黨趕往前途則甚?想不出是什麼道理,只得罷了。當晚都盼泥中人送點資訊,直到天明,蹤跡渺然。商量了一陣,反正盜黨要過浦城才下手,路還有一大段,且到浦城再作計較。那趟子手早起五更撒了出去。

眾人行到路上,耳目並用,諸事留心,行約十餘里路,正停下來就茶攤上買茶飲,忽從道旁榕蔭之下,重過一個十二三歲的短裝小孩,肋下夾著黑色包裹,走向學文轎前說道:“適才我惹了點事,你老人家借我點錢吧。”南中天熱,藤轎兩邊窗格都是空的,下雨時才用油布蓋上,學文這乘轎子停得最後,眾人都各就茶飯攤上打尖,只學文一人未去,那地方又是小村集,來往商客多在此打尖買茶點心。鍾、盧二人因見當地都是本分商民和土著,真正紅貨又在身側,後又留意到學文身上,以為學文喊那小孩問話,不曾過來。學文見那小孩身材甚是瘦小,面貌清秀,二目炯炯有神,是個異相,裝束神情頗似個走長路的孤童。不知怎的,竟覺投緣,閒著無事,便問道:“你是哪裡人,往哪裡去?惹了什麼、說出來,要多少我都送你。”小孩聽了,不耐煩道:“我看你是個好人,才跟你開口,有借有還,不過暫用一用。你問這麼清,我沒法細說。借就借,不借拉倒。”這句話如換旁人聽了早已發怒,學文性情和厚,長於世故,反覺他這種理直氣壯的答話,不似什麼無賴頑重,一面伸手往兜囊中取錢,口中答道:“小弟弟,出門人說話不要這樣,我也是好心好意,錢我一定送你,你怎麼這樣不客氣呀?”說時,心原打算給他一二兩散碎銀子,不想兜囊內只剩兩錠十兩頭的,話已說出,不好意思不算,手本大方,懶得再把下人喊回另取,隨手遞過。

小孩接了說道:“送我卻不敢當,至遲今晚必定原銀送回,再見吧。”說罷,轉身就走,不幾步又跑回問道:“老人家,你姓什麼?”學文方覺他連個謝字俱無,心中不快,見他回問,以為心存感激,想記姓名,笑答“姓黃”,小孩往前一看,見飲茶的一夥人已往回走,忙從身畔摸出一封信來說道:“你這人果然不差,有人寄信給你,幾乎忘了。”說罷將信遞過,二次回頭,卻走得快,沒見怎跑,眨眨眼間走入榕蔭深處。

學文方拆信要看,忽見玉麟由轎前飛跑追了下來。原來玉麟同眾人在茶攤上用了些茶點,正往回走,見學文轎子旁那個小孩手內接了一錠銀子,走沒多遠又返回轎前,從身畔取出一個封套遞進轎去,心方一動,又一眼瞥見小孩肋下還夾著一個黑布包裹,頓時醒悟。小孩跑時上身不動,腳底飛快,行家遇行家,一望而知是個得過內家真傳的好手,忙和盧望打一暗號,命他留神守護貨物,趕即追去,沒多遠,便追入林內。林深葉茂,老幹繁枝著地生根,上下錯綜,連綿延亙,排若城柵,濃廕庇日,映面成碧,哪有小孩影於?知已隱藏,莫可蹤跡,忙喚道:“這位弟臺昨晚光降,未得接待,難得在此相會,何妨請出,當面領教呢?”喊了兩遍,終於無人應聲,知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