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她這麼一個一向自傲的人來說,是最大的侮辱!
她冷笑著看著床上的一男一女那吃驚的表情,二少奶奶一見門簾被掀開,來不及看清是誰,便一下子扎進了被子裡,直到偷偷地手指縫裡看到進來的人竟是自己的母親大人,她不由得臉色煞白,哆嗦著把臉露出來,囁喏著說了聲,“太、太太……”
陳羽的吃驚不下於她,他剛才還以為太太根本就沒來呢,沒想到,她竟然一直就呆在外面,這麼說,剛才自己說的偷她那件胸圍子的事兒一定是被她聽了去了,而她也正是受了這件事的刺激,這才進來了。
“陳羽,我告訴你,這輩子上天入地,我一定要讓你不得好死!”太太氣得渾身打著顫,咬牙切齒地說道。
說完了,太太狠狠地瞪了二少奶奶一眼,猛地一摔簾子出門去了,留下這裡二少奶奶滿臉淚痕地看著還愣在那裡沒有回過神兒來的陳羽。
“你個死冤家呀!這可讓我怎麼辦好啊……”
第一章一四五 女人啊女人(一)
二月初五日,晉封為長安公主的蔣家大小姐車駕抵京,蔣瑜、陳羽、陳梧與禮部相應官員,以及命婦等百餘人親迎至長安南門外十里長亭,禮部的一位郎中和宮中一位司禮監大太監帶了全副的公主儀仗,來取代蔣家大小姐這一路行來的半副鑾駕。
遠遠的看去,這半副鑾駕好不威風,蔣瑜卻好像是視而不見,手中香茗一壺,在亭子裡且斟且飲,端的是好生自在。陳羽侍立在蔣瑜的身後,也有些深思不屬,他在想,自己這位妻子和她的姑姑能有幾分想象呢?而且,恨自己入骨的太太會不會對這樁婚事從中作梗呢?
雖然他絲毫不擔心這樁婚事,因為這是皇上親自賜婚,不管太太或是其他的誰從中弄多少事兒,都無法改變蔣家大小姐必須嫁給自己做平妻這一事實,但是如果因為太太而使得自己和蔣家的合作中產生了不愉快,這可就是禍非福了,畢竟現在蔣家可是自己的大後臺呢。
或許是感覺到了身後的陳羽心神不寧一樣,蔣瑜笑了笑說道:“羽兒,放寬心,女人從來都只是男人的附屬物,政治,不是她們能懂得的,也是她們能玩得起的!”
陳羽聞言一愣,便以為是蔣瑜看自己在發呆,以為自己在擔心蔣家大小姐得過半副鑾駕的恩寵,又是堂堂的公主,自己會駕馭不了呢。但是他馬上明白過來了,這話意有所指,但是指的卻顯然不是遠方鋪天蓋地而來的那半副鑾駕。
陳羽想,蔣瑜一定是已經知道自己和太太之間的矛盾了,甚至,他連自己偷了二少奶奶都已經知道了,便頓時低下頭道:“小婿荒唐,請岳父大人責罰!”
蔣瑜笑了笑說道:“年輕人嘛,正常的,所謂年少輕狂,正是這個道理,你也不必擔心,不管是誰,我都不會允許她妨礙到整個家族的利益,而你,現在正是我蔣氏家族利益的代表。”
說完了這話,蔣瑜喝了一口茶,然後美滋滋的閉上了眼睛,好像是在深深的回味著茶香之餘味,陳羽深吸了一口氣道:“是,小婿謝岳父大人教誨!”
蔣瑜沒有回答,自顧自的閉目養神,亭子裡一時陷入了沉默。
“侯爺大喜呀!”陳梧走近亭子裡,也不管閉目養神的蔣瑜是不是能看到,便向他躬身行了一禮,然後笑著對陳羽道。
陳羽笑了笑說道:“在下不過小登科罷了,陳大人你卻是大登科呀!前日杜審言大人特意提出要將陳大人你升入吏部為考功司員外郎,在下自然是贊成的,其他幾位大人也無一反對,現已然由杜大人擬成奏摺上報給皇上,只等聖旨一下,老兄可就是新鮮熱辣的一部員外郎在手,豈不是大登科了嘛!”
陳梧聞言笑了笑,湊近了陳羽曖昧地笑道:“如此,你我換換如何?我寧可不要這什麼勞什子員外郎,也願意要這絕代佳人哪!”
陳羽聞言眉頭一皺,卻又倏然鬆開,臉上一道厲色閃過之後卻笑道:“有何不可!只是,小小一個員外郎,豈足換得美人乎?我知老兄之令堂亦絕色佳人也,雖年已漸老,然令尊恩寵不減,故願以美人換徐娘,不知老兄尊意如何?”
“你……!哼!”陳梧拂袖而去,陳羽冷冷地看著他的背影,只見他出了亭子便徑直的上馬而去,甚至都等不得迎接長安公主了。
陳羽這才覺得心中的一口惡氣出來了,這陳梧居然當著自己老岳父的面出言凌辱自己妻子,可真是囂張到了極點,若是不拿點更惡毒的話出來,還真是覺得憋在心裡難受。
這時,一直閉著眼睛的蔣瑜突然睜開了眼睛一笑,又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