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鈴嘉兵衛扭頭看了看周圍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笑了笑,道:“跟我來吧,你這個人不錯,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坐一會兒!”說完,轉身就走,雍博文連忙跟著,四下圍觀眾雖多,可卻沒有一個敢於跳出來指責他們兩個在眾目睽睽之下破壞公物的惡劣行徑,一看兩人走過來,反而連忙往兩邊閃讓出一條路來,看著五十鈴嘉兵衛的目光明顯帶著一絲畏懼。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這條街,拐進一條小巷,轉了幾個彎後,停在一家小酒館門前。
這真的是一家小酒館,門臉小得可憐,僅能一人透過,也沒什麼牌子,只是在門上掛了個酒幡子,以標明這裡是酒館不是公共廁所。
與周圍店鋪的火熱比起來,這家的生意冷清的可憐,半晌都見不到個人影出入。
五十鈴嘉兵衛一撩門簾,率先走進了酒館,雍博文跟著進去一瞧,還真是冷清,壓根就沒有一個客人,只有一個禿頂的老男人靠在櫃檯上打瞌睡,進來兩個大活人都沒有驚醒他。
五十鈴嘉兵衛在一張小桌旁坐下,這才敲了敲桌子,道:“上酒。”
那老闆打了個哈欠抬頭看了五十鈴嘉兵衛一眼,有些厭煩地道:“怎麼又是你?早就跟你說了,我們這裡沒有你說的那種酒了,自從我家老頭子出車禍死掉,手藝就絕傳了。”
“隨便上一些就可以了,謝謝。”
“真是拿你沒辦法,好吧,我這裡還有些酒,都給你吧。明天不要來了,盤店的人已經過來付了錢,明天就會接過去,到時候就沒有這個酒鋪了。”老闆一邊嘟囔著,一邊給五十鈴嘉兵衛端上一小壺酒,還附帶著一盤炒熟的椒鹽花生權作下酒菜。
“是這樣啊,真是太遺憾了。”五十鈴嘉兵衛拿下酒壺,向老闆點頭感謝,這才對雍博文道:“這家的水蜜清酒是整個日本獨一份的,我以前經常來這裡喝酒打發時間,老闆是個很不錯的人,可惜前幾年出車禍死掉了,手藝也就此失傳,再也喝不到那麼好的清酒了。”說著話,給雍博文倒了一小杯,那真是個小杯,也就能裝一錢的酒,一滋溜也就沒了。儘管這麼少,可雍博文還是顯得有點為難,“我不喝酒的,你自己喝吧。我先說正事,其實這個事情也是剛剛才拿出來的,本來我的想法是到了京都就把巖裡小姐送到金花會總部交給那裡的金花會成員就算完成任務了,可後來一個朋友跟我說……”雍博文原原本本地把魚承世的想法對五十鈴嘉兵衛把魚承世的初步想法講了一遍,最後有些畫蛇添足地道:“如果高野山真在這場戰爭中失利的話,那這就是金花會唯一的出路了。”
五十鈴嘉兵衛聽完也沒有說話,只是悶頭吱溜一杯吱溜一杯地不停喝酒,不大會兒工夫,就把那一小瓶酒喝完,這才抬頭道:“如果你們帶著巖裡小姐去金花會總部的話,聚在那裡的幹部多半會同意這個要求,而且為了表示誠意,他們甚至會安排巖裡小姐跟你們回中國做為人質!可我不會答應,巖裡小姐應該過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捲進這些不是她所能承受的是非之中!”
“說實話。”雍博文攤手道,“原本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你認為你們日本法師協會和日蓮宗會放過她嗎?”
“不會!”五十鈴嘉兵衛搖頭。
雍博文又問:“那你有信心可以保護她不被傷害嗎?”
五十鈴嘉兵衛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長條包上,那裡有他可以斬斷一切敵人頭顱的刀,目光漸漸亮了起來,好半晌才道:“我以前在金花會中是第一刀手,一直以為自己的刀是無敵的,無論什麼樣的敵人都擋不住我的刀!直到那一天……會里販貨到東京去,想在那裡開啟市場,我帶著六個兄弟一起過去,可是剛跟接貨人見面,就有一幫人進來,自稱是稻川組的,說是東京這一的貨都是他們負責,我們進來是壞了規矩,當中有個白淨臉的年輕人,斯斯文文的,看起來像是個大學生,不像出來混的,說話很囂張。你知道的,我們這些出來混的,講的都是個狠字,怎麼可能被他們說說就嚇倒,再說了這個稻川組聽都不聽過,就敢跟我們放話,要是讓他們嚇住了,那我們金花會還怎麼混了?我也沒說話,拔刀就上去,一刀就把那個年輕人的腦袋砍了下來。稻川組那夥人都嚇壞了,當時我以為他們是怕我,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是怕我,而是因為我把那個年輕人殺了的後果讓他們害怕!看他們怕成那個樣子,我也沒有殺他們,因為我回去就要結婚了,想著積點福,不想殺那麼多人,就打了他們一頓,把他們放走,然後交了貨,就回了京都。第二天,我舉行婚禮的時候,才聽來一個東京來的親戚說,新宿那裡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