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陽持續的炙烤,地裡的莊稼逐漸失去水分變得枯黃,人們對靠老天下雨來拯救莊稼的期盼已經完全破滅。
他們失去了之前的理智和耐心,開始紛紛尋找辦法拯救莊稼。
一開始,大家也只是用牛車裝上水桶去上河水庫取水澆地,但是後來發現這只是杯水車薪,澆地的速度趕不上乾涸的速度,他們抱有最大期望的辦法也終究成了泡影。
下河村的村民眼看著他們距離收穫只有一步之遙,卻因為上河村堅持不開閘放水而耽誤莊稼,內心的火氣便再也忍不住了。
更有膽大的人,直接找上大隊長李全:“大隊長,您既然做了這大隊長,就必須對下河村生產大隊的人民負責任,對不對?要是您這大隊長做不好,有的是人願意做。”
說話的人在下河村頗有威信,也是當時支援李全成為大隊長的主要力量。
李全看見一直以來支援自己的主要人物已經開始對自己不滿了,心中即便是再不願意,也得硬著頭皮扛著往下走。
“老柳,你這先不要生氣,我也沒有說不管對不對?但是我們也要想到合理的辦法不是?”
“呸,屁的合理辦法,地裡的糧食都他孃的幹成這個鬼樣子了,還在想辦法?等你想出辦法了,恐怕人都餓死了。”
老柳這話說的極不客氣,李全心裡一梗。
正要說話的時候,大隊辦公室又進來幾個村民:“大隊長,老柳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咱們已經連年乾旱,大家都指望著今年的糧食著呢,這今年的糧食要是再保不住,大家就要喝西北風了。”
七嘴八舌的議論中,李全不得不放棄他一以貫之的沉默,向在場的村民做出承諾:“大家放心,我現在就去上河村和趙大隊長商量,不過你們也知道,最終決定放不放水的是公社,而不是我們大隊。”
在隊員的期盼中,李全來上河村找到了趙寶根。
彼時趙寶根正對著生產大隊院子外面已經被太陽曬捲了葉子的玉米地嘆息。
他現在也迷茫得很,不知道要怎麼辦,甚至不知道這種情況下他可以尋求哪些援助。
這一年來,為了能夠獲得足夠的糧食,他帶著隊員幾乎拼上了命,卻萬萬沒有想到,最終還是即將落得個顆粒無收的結果。
老天何其不公?
趙寶根正想的出神,後面便傳來李全的聲音:“趙老哥!”
趙寶根回頭,就看見李全正在停腳踏車。
趙寶根收回視線,走了過去道:“李大隊長,你怎麼來了?”
李全話還沒說,愁容已經露了出來:“這老天不下雨,咱們老百姓哪裡還有活頭?”
趙寶根沉默著不說話,在這之前,他也總相信只要肯出力,就一定能填飽肚子。
可是當自然環境惡劣到一定程度,再回想這句話,基本上就已經成為了一句空話。
“是呀,難吶!”
李全看了眼趙寶根,沒有遺漏他眼底的失落與迷茫,他嘗試著說道:“我們是不是要申請開閘放水?”
趙寶根搖了搖頭:“我已經申請了兩次了,公社的領導不批。”
李全一驚,怪不得呢,一向將糧食看的比命還重要的趙寶根這次居然毫無動靜。
想了想,李全還是決定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趙老哥,你看這樣怎麼樣?我們兩個人一起去公社,請示領導怎麼樣?”
聽了李全這話,趙寶根一拍額頭,自己怎麼之前沒有想到要叫上李全一起去呢?
“這會兒走,在下午上班前就能趕到公社。”
趙寶根進了辦公室後,將大隊裡唯一的腳踏車推了出來。
正打算上車的時候,他忽然想到,這次既然是兩個生產大隊的隊長都要去,是不是人多一點的話效果會更好?
於是他說道:“我們是不是把南河生產大隊的隊長也叫上?
“正好,我們去叫。”
最後,上河村生產大隊、下河村生產大隊還有南河村生產大隊一共三個大隊長一起去了公社。
去了公社,趙寶根和公社主任李福交情尚可,所以直接去找了李福。
李福正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面的大太陽發愁,就看見三個大隊長一起走了進來。
“李主任。”
“你們三個怎麼今天一起來了?什麼大事?”
三人互相看了幾眼,最後趙寶根站了出來,他走到李福面前,嚴肅的說道:“主任,現在我們受災嚴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