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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大船順流而行,一路平安無事,這一天黃昏抵達汴州地界,在這裡將換稍小一點船走汴水到揚州,汴州也是漕運的中轉站,巨大的糧倉一座連著一座,河面上船舶密集,碼頭上擠滿了南下做生意的商人和百姓。

官船緩緩靠岸,岸上的衙役揮舞大棍驅趕民眾,當地縣令已聞訊趕來碼頭迎接戶部侍郎的大駕,狹小擁擠的碼頭一下子變得寬敞起來,當然,在碼頭的背後又不知有多少人在跳腳罵娘。

“學生臨汴縣縣令馬子戶參見使君。”

荔非守瑜剛跳下船板,一個瘦長臉的中年男子便擠過來向他躬身施禮,“大人一路勞頓,學生特准備了幾杯薄酒給使君洗塵,而且現在天色將晚,使君今夜就不妨就在小縣歇息一晚。”

荔非守瑜見他誠惶誠恐,年紀一大把了還自稱學生,便忍住笑道:“我並非李侍郎,我家大人派我來問一問,是不是非要換小船才能前行?”

馬縣令這才抬頭看清楚了荔非守瑜,臉一紅道:“這只是當年裴相國做轉運使時定的規矩,主要是怕大船影響航運,其實航道寬闊,不換

無妨。”

“侍郎說他的耳朵被人罵得滾燙,我們就不停船了,這就走,你讓百姓們過來乘船吧!”

說完,荔非守瑜不管馬縣令的臉色漲成豬肝色,他跳上船板,便向船上跑去,

這時,大量的百姓又重新湧上碼頭,幾艘客船靠岸開始接客上船,就在官船剛剛要駛離碼頭之際,忽然,荔非守瑜看見一道銀光從駁岸疾射而來,直奔李清的坐艙而去,‘撲’的一聲,銀光射破窗紙,奪窗而入,荔非守瑜大吃一驚,他已經看清,那道銀光竟是一把飛刀,不及細想,他三步並作兩步便衝進船艙,卻只見李清手上拿著一張被戳破的紙片,那把飛刀就放在他身旁的桌上。

是報信的飛刀,荔非守瑜輕輕鬆了口氣,急忙問道:“都督,這可是武行素的人送來的?”

李清搖了搖頭,將信遞給荔非守瑜道:“上面沒有押暗印,應該不是武行素的人,再說他要在揚州才接應我們,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訊息倒令人吃驚。”

荔非守瑜急忙接過信,開啟匆匆瀏覽了一遍,信中只有兩句話,在汴州一帶會有人襲擊他們,人數眾多,要他們務必當心,信上的字寫得歪歪扭扭,顯然,報信人不想讓李清認出他的字跡,不過是誰報的信現在並不重要,荔非守瑜的眉頭擰成了一個‘一’字型,原本很輕鬆的出差竟有人想來刺殺,他鬆弛了神經立刻緊繃起來。

“要不然咱們走陸路吧!讓軍隊前後左右護衛。”

李清伸了一個懶腰,淡淡一笑道:“自離開西域後日子就平淡了,難得現在有人給咱們練練手,何樂而不為?通知弟兄們,準備好傢伙,晚上誰也不許睡覺。”

夜已經過了二更,官船在寬闊的航道里靜靜地向前行使,時值初春,河面上颳著東南風,船逆風而行,走得十分緩慢,河面上的運糧船幾乎不見蹤影,也看不見大規模的船隊,只在岸邊偶然可見一兩艘停泊休憩的客船,還有就是點點漁火在夜幕中閃爍,岸邊的黑漆漆的山丘彷彿一道黑色的屏障,延綿不絕地伸向遠方。

荔非守瑜已經全副武裝,鐵盔鐵甲,頭上的黑盔在悽清的月光下對映著清光,他背上揹著滿滿的三壺狼牙箭,手上挽著一把巨大的震天弓,凌厲的目光掃視著江面和岸一絲一毫的動靜。

“都督,會不會是這一帶的江匪?”警告信上說,會有為數眾多的人前來襲擊,馬匪出身的荔非守瑜立刻便聯想到了江匪,這也難怪,這一帶兩岸都是丘陵,走陸路護送的軍隊無法沿岸隨行,這就給盜匪的偷襲創造了機會。

李清手中在把玩那支飛刀,這把飛刀做工精良,刀柄為純銀、鑲有金邊,刀身用鑌鐵打製,刃口異常鋒利,價值不菲,顯然是隨身佩刀,看來報信人也是忽然發現情況,不及準備,而且肯將這麼優良的佩刀奉上,說明有關心他的人在一路暗中保護,至於這人會是誰,李清倒一時猜不出。

他冷冷一笑道:“還沒到蘇州就有人想置我於死地,看來這次蘇州之行將大有收穫,江匪也好,刺客也好,咱們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讓他們看一看,我李清可不是泥塑的菩薩。”

他話音剛落,荔非守瑜忽然發現在前面二十丈處,三條粗大的鐵鏈凌空橫起,鎖死了江面,在下游兩百步外有數十條小船一齊湧出,箭一般向大船射來。

“他們來了!”音落箭出,三支勁箭破空而去,為首的三條小船上人影晃動,‘撲通!’跌入水中,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