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在他身邊的幾名將領，都想勸告劉曜此時要面對的是玉明川，據說武藝極高，必須謹慎對待，這可不是飲酒的時候啊……

可一想到劉曜每逢殺戮，必是大量飲酒之後，又不敢說什麼了，一個個欲言又止，默默的跟在他左右。

玉明川此次帶出來的人不多，只有兩萬，其中從萬劍城出來的，只有不到一萬，其他的主要是後來從隴西招募的，也經過了一些訓練，雖然不如萬劍城的，但是比一般的不差。

再加上他們裝備精良，馬上全部都裝了馬鐙，對付匈奴這種善騎射的民族，可是一點不弱的。

當然，他們還帶了一些足夠讓劉曜頭痛的“高科技”武器。

不過劉曜可是在金鎖關屯兵十萬，他們區區兩萬人，是不足以與劉曜抗衡的，玉明川的目的，不過是持續騷擾劉曜，引出他的小股兵馬，一點點蠶食掉。

如果劉曜派大軍來，那就把他們引到長安與潼關之間，聯合長安與潼關之力，將其一網打盡。

計劃很好，可當玉明川見到了劉曜大軍時，還是吃了一驚。

關中平原一馬平川，斥候匆匆來報，劉曜至少帶了五萬兵馬前來迎戰，絕對不可硬扛！

眾人不過猶豫片刻，便全部準備應戰，將手中的小號炸藥包，以及燃燒彈，全都放在了最趁手的位置，只等劉曜的大軍過來。

此時的劉曜，離開金鎖關不過二十里，已經喝掉了半壺酒，兩道濃密的白眉之下，那雙原先金黃的雙目，有些泛紅了。

殺戮的慾望，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跟那些主動送上門來的獵物一拼高下。

近了！

越來越近了！

沖天的馬蹄聲與吶喊聲，瞬間衝滿了曠野，無數良馬拼了命的撒開四蹄向對面奔去，完全不管到底要面對什麼。

玉明川本來就打算用游擊戰，並未帶陌刀隊出來，這回便不能擺出他們慣常用的刀弩陣了，這著實可惜。

不過，當他們的人衝進匈奴人的兵馬中時，扔出了準備已久的各色武器，匈奴的兵馬瞬間亂了起來。

那些火根本撲不滅，而且馬匹會被驚到，尤其是萬劍城的人還會投出一種憑空爆炸的東西，就跟變戲法似的，而他們的人馬，順便會變得千瘡百孔，死的極為難看。

這就是他們聽說過的妖術嗎？

最近一直流傳著，萬劍城城主有個姐姐，叫丹霞仙子，跟他們一樣，也會吃人，只是吃的地方比較挑，專挑傷心人的心肝吃，也不知那有什麼好吃的。

吃人這一條，對匈奴人並沒有什麼震懾力，反倒是聽說她透過吃人，得了一些極為兇殘的妖術，讓他們比較忌諱。

這種撲不滅的妖火，好像就是其中之一。

現在他們終於見識到了。

劉曜見自己這邊人，騎射居然被對方比了下去，馬上作戰不敵萬劍城也就算了，這些妖火妖彈，衝擊的他們人仰馬翻，就比較麻煩了。

很快，劉曜便下令，凡是著火的人，一律驅趕到對方的戰陣之中，就算要死，也要死的像個匈奴勇士一般。

劉曜的嗓門非常有威懾力，畢竟他人的塊頭放那，可是比玉明川還高一個頭的巨人！

沒人敢違抗劉曜的命令，很快那些被燃燒彈燒到的人，只要還活著，就被拖著扔到了萬劍城的兵馬較多的地方，成為匈奴人的火把，武器。

劉曜一邊隨手用他的長戟斬殺著萬劍城衝過來計程車兵，一邊四處尋找玉明川的身影。

身形高大，一身黑甲，還披著金色披風的劉曜，在人群中有如一座燈塔，他的一舉一動，都能被匈奴兵們看到，但是玉明川卻不同，他們傳遞資訊下達命令，是用的其他方式。

此時，玉明川一身青黑色的鎧甲，也沒有其他標誌，埋沒在人群中，根本很難發現。

而且玉明川並沒有打算在此地與劉曜交手，他只是想把劉曜引出去。

很快，劉曜就覺得不對勁了，他發現萬劍城的人在逃！

方才雖然萬劍城的兵馬不如他們多，可打起來也未必就吃虧多少，他們手裡那種妖女弄出來的東西不少。

現在居然逃了，莫不是那東西不夠了？

就在這時，劉曜看見了玉明川。

冬日的陽光不是很強，玉明川的鎧甲也不是漢人常穿的明光鎧，沒多少光芒，可他那個人，只要注意到了，就很難將目光移開。

哪怕以他們匈奴人的眼光來看，這也是一個極為俊美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