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姚弋仲便跟了上去。
等到第二天天亮,風輕雲淡,一片祥和。
許多人還在沉睡,醒來的也不願破壞這一刻的寧靜,只是靠在牆角,或者躺在草鋪上,看著朝霞漸漸變淡,看著紅彤彤的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現在這般放鬆了。
整個長安城,唯一嘈雜的地方,是姚弋仲居住的院子。
因為,姚弋仲死了。
至於他的死因,姚羌的眾人,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在清晨發現姚弋仲的屍體時,他正躺在姚羌將領居住的院子外的一條巷子裡,衣服一片散亂,腰下還沾上了不少他自己的汙濁之物。
明顯姚弋仲是跟人做事情時死掉的。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傷痕,醫官特地查驗了一番,他也沒中毒,昨夜喝的酒也是正常的酒,只是烈了些,卻不會喝死人,況且姚弋仲並沒有喝太多。
。
兇手是誰呢?
眾人自然一致認為是昨夜在路上遇到的那個女子。
護衛們昨夜一直跟在姚弋仲身邊的,所以姚益生自然要找問個清楚。
對外人沒法說這事,對內這些護衛倒是毫無避諱,再說姚益生在之中的威望還是很高的,又是姚弋仲最重用的兒子。
事實恐怕跟所見的沒什麼差別,姚弋仲就是馬上風死的。
昨夜姚弋仲見到那女子之後,就跟了上去,護衛們倒是少見大將軍如此急色的,而且這些女子看起來,應該是一些將領的家眷。
因為那時雖然午夜,長安城裡卻到處都是人,主要是各方將領,被安置在了長安城內居住,現在也有不少親兵在為的日常瑣事忙活著。
這一隊人中的兩個女子,看起來就像誰家帶來的女眷或者丫鬟。
雖然沒敢太過靠近,卻也聽到了那兩個女子的對話。
“憐兒這次回了幷州,怕是就要做你家公子的妾了吧,不然怎麼走哪都帶著你?”
“不要瞎說,被夫人知道了,我會被打死的。”
,能酥到人的骨子裡去,眾人都發現了,就是出自那美貌女子之口。
“你家夫人又沒來關中,你怕個什麼?就該趁此機會與你家公子多多歡好,若是懷個孩子,那就……”另外一個女子又道。
“快別拿我亂說了,公子只是見我手腳麻利才帶在身邊,我先走了!”說罷,那美貌女子就抱著一床被子拐進了一個巷子,連腳步不少。
結果身後的那女子又笑了她幾句,和其他一群人沿著大道繼續前行了。
這些人聽出來了,這女子怕是從幷州來計程車族公子哥兒帶出來的女眷,正巧這一片宅院,好像就是給太原郡來的人安排的。
姚弋仲不過冷笑一聲,繼續拐進巷子跟上了那女子,那股子幽香,正是從此女身上傳來。
果然如此,也就幷州的那群公子哥,自命,打仗才會帶著女眷,閒暇之餘,也不忘吟詩清談,飲酒作樂。
他本就看不起幷州的豪族,現在四處無人,他就算霸了這小女子,幷州人又能拿他怎樣?
讓隨從護衛都到附近的路口守著,姚弋仲獨自跟上了那女子。
沒多會,就聽到一聲驚叫,只是剛喊出來就被噎了進去,隨後,眾人只見自家大將軍用被子裹了個人,沒回大路,而是從小巷中往的宅院跑去了。
護衛趕緊跟上,沒想到大將軍居然還沒到住處,就在院外的一個小巷子裡把被子展開,對那女子壓了上去。
這是有多急不可耐。
姚弋仲確實急不可耐,從他靠近了那個美人之後,渾身都像著了火一般,尤其是走近了,看清了她的面容。
他終於明白了人們口中的江南是何物,這女子美的讓人想要弄死她。
那股子柔弱,纖細,柔媚,簡直能把人逼瘋。
怕天亮了被人看到,再生事端,姚弋仲親近的一個護衛到巷子裡,想催上一催,結果就見到了姚弋仲以那副丟人模樣死在了巷子裡。
而那女子,早已不知去向。
姚羌的人,一時間也毫無頭緒,難不成去找幷州的小將們問問,誰家的女眷出來一直沒回去的?
然而問出來的話,說不定幷州要跟翻臉,畢竟這是姚弋仲截了人家的家眷,還做出了那種事,反而去興師問罪的話,理虧……
看著自己父親的屍體,姚益生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可他卻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