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苓揉揉額頭:“是有這個打算,所以到你家裡來借點電能。我想你不會介意那點電費吧?”她低頭整理了一下鬆懈的領口,“如果不先用那幾個死人的魂來補補身體,直接用觸電那種極端的方式吸收能量,恐怕我會死去一次。自從我知道連續死去九次會發生什麼,我就極力避免這種可怕的事情發生。”
她本來表情淡漠,說著說著卻露出一點悽楚。那一抹悽楚轉瞬即逝,我甚至懷疑自己看錯了。
在我看來,這次,她沒有欺騙我,她真的準備去羅洯救我的哥哥了。同時,我也認清了那個可悲的事實:我的威望還不到可以做主人的時候。就算可以有信使為我卑躬屈膝,那也絕對不會是珞苓。
珞苓會答應幫助我,多半是她本來要去吧,就如她所說。無論我會不會要求,她都會義無反顧將申央救出來。為此,為了增加法力,提高勝算,連電擊的痛苦都承受了。雖然她不曾說過,但我認定那是極其痛苦的。她不承認。我以為安銘所說的,隨便找個電門摸上去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她動真的。
最後,她說,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代價的。
她說的沒錯,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代價的,那麼,我留在這裡安心過活的代價是什麼?
尤其是最初的幾天,尚未完全適應回來後日新月異的城市。我像個迷失的陌生人在人海茫茫的城市踱步,找不到自己的歸宿。
我嘗試一遍又一遍,終於接受自己已經失去能力的事實。也許這能力來自羅洯,離開羅洯便不能施展了吧。真羨慕珞苓,從這個角度來說,她比我享有更多的自由。
她離開這裡多久了?或者說,我來到這裡多久了?一個月,我卻覺得比一年還長,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我不屬於這裡,可是我的出路在哪裡?我只能留在這裡,我沒有了法術,不能去羅洯。何況,即使有那點不中用的法術又有什麼用?我不能靠近申央,我會不小心傷到他,我不明白為什麼,親兄妹會被這樣的詛咒互相傷害。
就像他說的,能夠輕易傷到他的人只有我。這是多麼殘忍的一句話。哥哥,我是你的拖累。我選擇你替我選擇的方式好好生活,你保重。
顧安銘也許看出我在家裡閒得煩悶,給我在他的公司裡安排了一個秘書的職位,實際上我應該叫做“參觀人員”——重要的事情安銘從來不會安排給我來做。他有一個一板一眼,做起事來井井有條的人,是個男秘書。
剛到公司的時候,就是他帶著我到處參觀。由於我的表現像進大觀園的某姥姥,結果直接轉化為一干眾人在參觀我。還是我遊行,他們靜止的那種。
這種丟人的事,我還是少說為妙。
還是談談我的工作吧,我的工作的主要內容是:給顧安銘買咖啡、給夏之薇買咖啡、給顧安銘買午餐,給夏之薇買午餐。顧安銘是我的哥哥和上司,夏之薇和我又毛關係啊?!我心裡特別不憤,不過是他的吩咐,我本著與人為善的精神,還是屈服了。
☆、(二十)工作問題
所以顧安銘那高階大氣上檔次的辦公室裡總是出現這樣的畫面:顧安銘和夏之薇坐在寬敞的沙發上看似聊工作事宜實則打情罵俏。我則在一邊對著兩個無恥之徒側目而視,時不時還要為他們添茶倒水地伺候著。
就這樣,夏之薇仍然嫌我的日子過得清閒了,當著我的面跟顧安銘討論我的工作問題。就在我的一杯茶遞過去的時候,夏之薇無比誠懇地向顧安銘建議道:“安銘,你看,宛習在這裡基本上沒什麼事做,還要擔著一份閒職領著和程輝一樣的薪水,你讓廣大員工情何以堪?對程輝來說最不公平,你名義上給他添了個助手,卻不思其職,不添亂就不錯了。我知道你對妹妹心中有愧,想要好好照顧她,但真的沒必要把她安插到你身邊啊!你可是我們的董事長,公司剛剛起步,這樣假公濟私的名譽傳出去對我們不利啊。”
程輝就是董事長顧安銘的正牌秘書。
聽起來她的話確實誠懇中聽,但是在我的耳朵裡,這就是**裸的挑唆。夏之薇說完這一番話泰然自若地喝茶,動作優雅,眼眸清澈。我奪走她的茶杯:“你喝著我的茶還好意思指責我不謀其政?”
她換了個坐姿,以我對她的瞭解這就是她即將發出一篇長篇大論的徵兆。我也找個空位坐下,等著她的長篇大論。她說:“你以為,顧安銘是個富豪嗎?你以為他能養得起你這樣一樣尸位素餐的閒散人員?如果你認為端茶倒水算是工作的話應該到餐廳當服務員或者去給人當保姆。”她忽然笑笑,“看你這樣眼高手低的脾性,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