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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衝過去一把捂住她的嘴,苦口婆心地安慰著:“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別人打籃球你要繞著走。他們男生打起籃球來跟野獸似的!”

話音剛落,就感到背後冒出岑岑冷汗。不需回頭,我也知道,顧安銘用著怎樣幽怨怨毒的眼神把目光深深刺入我的脊背。

我回頭假笑:“安銘不是野獸,安銘是男生。”

顧安銘在自言自語地邏輯推論,“男生打起籃球來像野獸,我是男生……那我這輩子都不能打籃球了是嗎?”

我一邊用衛生紙往夏之薇的臉上胡亂地抹,一邊忙不迭地點頭。猛然意識到反應不當。趕忙閃身,一記籃球再次砸到夏之薇的下巴上。

我捂住眼睛在一旁默哀。心情沉重,眼神莊重。

有了這一樁事,夏之薇看我的眼神就更加憤恨。從那到我離奇“失蹤”,她只跟我說了一句話,“喂,今天你值日。”

我親手毀了自己的名譽,我本無辜。

鑑於此,今天夏之薇的強烈反應就不足為奇。她拉著我的手,抓著我的肩膀,上下分析檢視。“洪宛習!真的是你!我又見到了一個不會變老的不明生物!你怎麼還和十年前一模一樣?”

十年……我掰手指算了算,每次結果都是五年。五年啊,我只離開了五年而已。難道這裡時間的計算方式與羅洯不同?我聽到自己蒼白的聲音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夏之薇白了我一眼:“直接問女生的年齡,沒禮貌!”

顧安銘回答得乾淨利落:“二十六歲。”

問:二十六減十六等於幾?答曰:十。

換句話說,我不只是五年時光匆匆過去形容不改。而是十年。

“羅洯的時間計算方式與人間不同,一年相當於人間裡的兩年。”清冷的聲音打破短暫的沉寂,珞苓款款而入。我看到顧安銘極其苦惱地扶額嘆息。

珞苓的帆布鞋悄無聲息地踏步過來,忽而想到什麼似的,對顧安銘說:“對了,安銘,剛才我好像不小心破壞了你的門鎖。”那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今天有雨,出門別忘記帶傘。”

當時我正在努力繞過夏之薇的身子費力地夠桌子上的水杯,被珞苓平靜無波的提醒弄得手一抖,杯子滾落到地上。水杯平平穩穩坐在地上,杯子裡的水一滴都沒有灑出來。遠遠看見珞苓的手指向上一挑,水杯回到了原位。

珞苓表情告訴我,她對自己現在的靈敏反應和熟練的法術感到滿意。珞苓繼續解釋她做出這些報復行動的原因。“作為你落井下石的懲罰,不為過吧。”

顧安銘板著一張既不喜也不怒的撲克臉,聲音也是極其僵硬地說:“又去吸食了幾個人的靈魂?”

珞苓輕飄飄落到沙發上,閒閒地拿起水杯把玩著。“三十二個。運氣不錯,是不是?當然對於那些死去的人來說,遇上我是他們最倒黴的一刻。”

我的臉色變了變。看來她並不是我所想的那種單純、可愛的女孩子。我又看走眼了,我無時無刻不在看走眼。我是那麼容易被表象欺騙的人,雖然不習慣隨意向他人傾訴衷腸,但對於其他人的話總會不由自主地選擇全盤相信。

有時候也不能責怪其他人欺騙我,他們的確沒有宣告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那麼,珞苓,應該也和他們一樣。因為,從第一面見到她那一刻起,她就在欺騙我。我卻把希望寄託到她身上,真是太可笑了。如此天真犯二的我,此刻向著珞苓問出又一個天真犯二的問題:“你說,會幫我救申央,是真的嗎?”

我的眼睛認真地望向她,眨也不眨,我要讓她知道,我在這方面是很堅韌頑固的,即使沒有任何人幫助我,即使任何人都反對我,我也要達成我的願望。

她的目光別開,漫不經心地吐出幾個字,“目光灼人。”她回憶著說,“山倫曾說,你動情時是很可怕的。果真如此。”

可怕。我很可怕。我被這樣的形容弄得一驚。我的腦海中閃過幾個殘缺的畫面:鮮血,死亡,灰色的絕望。無邊無際的淚水,那是我的,我用淚水把自己淹沒起來。那些都來源於我曾經的記憶。我的記憶都藏匿了什麼?為什麼申央要把它們統統封閉?我很困惑。

珞苓說:“如果不是為了救他,我又何必用這種天理不容的方式增加自己的功力?”

顧安銘沉默數秒問:“你就不能直接找一個電門,然後把爪子搭上去?”

夏之薇捂著嘴偷笑,似乎有得意之色。但又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彷彿唯恐被自己的口水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