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希望你睡著了。”
“為什麼?”我頓時睜開眼看著他。
這一看,真教我吃了一驚,“你怎麼了?為什麼滿臉通紅,全身熱熱的呢?”這才發覺,我和他不知何時已靠在一起,而我的頭正不偏不倚地窩在他的胸前。
“為什麼?!”他笑得有點僵,說:“我快忍耐不住了——”
忍耐什麼?!我愈發不明白,就只是瞪著大眼,滿是疑問地看著他那張“紅”臉。
“喔——丫頭,我輸給你了——”
當我尚未會過意,便整個人被他那火熱的身子給緊緊包住了,我意識到他內心的那團火山爆發了。
他那攬上我腰間的手用力而強烈,而他那一向冷漠的唇卻沸騰地吻著我的眉、吻著我眼、吻著我的髮鬢耳垂、吻著我的頸項間,而最後則停留在我被他戲稱的“伶牙俐嘴”上。
他短短的髭鬚扎不疼我,卻扎碎了我僅剩的一絲理智與矜持,我毫不畏縮地迎接著他給我的一切,而他身上的古龍水透過彼此的火熱溫度蒸發得更具氣味,刺激著早已身不由己的身體,我——無法剋制地顫抖著。
“喔——我的小薔薇——”他那急切又溫柔的吻,又夾帶著令我神迷心醉的喃喃囈語,我更沒有停下來的勇氣了。
他置於我腰間的手,不知何時已移上了我的襟前,正以急切又顫抖的方式解著我襟上的扣子。
一顆、兩顆、三顆,我雪白的前胸已快沒了遮掩——突然,他停了手,鬆開了我站起身,那僵硬的表情中還紅暈未褪,殘留繾綣,連呼吸都是意猶未盡地喘著。
“丫頭——對不起,我——我——”他侷促地說著。
一旁的我,其實也羞愧滿面,忙低著頭拉著被他解開的衣釦,只是手不聽使喚,老顫抖得扣不對位。
“來——我來——”他見狀,又坐了下來,以溫柔的手為我依序扣上。
“你一定會笑我太過放蕩——”我有欲哭的衝動,無地自容地用手捂著臉。
“傻丫頭,該道歉的是我——”穆穎一把將我擁入懷中,說:“我何德何能,能擁有你這朵光芒炫爛的薔薇,我——自慚形穢呀!”
“不要這麼說,你一直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木頭。”我想沖淡他感傷的氣氛。
他笑了,以滿是感動的眼光,“只是我這木頭快成老朽了,我足足大你十二歲有餘呀!”
“這算什麼?!我爹大我娘十五歲,可是他們的恩愛絲毫不減——”
“可是我不夠體貼、不夠細心、不善甜言蜜語、不懂女人心——”
“只要你夠在乎我,這些你自然就會了。”我正色地看著他的表情。
“告訴我,小薔薇!你究竟對我下了什麼咒語?”他又情不自禁地低下頭,輕啄著我的鼻頭。
“這是秘密——”我淘氣地眨著眼睛。
“說嘛——”
“不說——”
“真不說?!”他故作恐嚇的表情。
“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讓我說呀、”
接下來,就是一陣嘻鬧,他摟著我又搔著我的胳肢窩,我只得手忙腳亂地閃躲他的進攻。
哐當——一聲!我來不及收手,一隻玻璃杯就讓我的袖角從架上給摔落在地。
“有沒有受傷?”穆穎急忙地扳起我的手臂檢查著。
“對不起,我——”我有些困窘。
“傻瓜,不過是隻杯子嘛!還好你沒事。”他的心疼令我有窩心的感動。
他拿起電話,“李嬸,請過來一下。”
約莫兩分鐘,李嬸走了進來,“哎呀,怎麼一地都是碎玻璃——”
“小心收拾,免得割傷了。”穆穎說著。
“真是可惜!這杯子是阮小姐今年才從英國帶回來的——”李嬸心疼地掃著這些玻璃。
阮小姐?!李嬸的嘮叨頓時澆熄了我的美夢。
是啊!阮小姐?!我怎麼會忘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呢?
那——我算什麼?!我發現,我真的不如想像中的豁達瀟灑,我無法放任著穆穎周旋在我和她之間,即使他有選擇的自由與機會。
但這段期間,要我如何自處?!如何平衡這種感觸?!
“沒事了,你先出去吧!”穆穎打發了李嬸。
“不早了,我想我該回去了。”我突然間想逃離有“她”影子的空間。
穆穎沒說半句留我的話,反倒是走向門口打算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