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的口氣中似乎有異於往常的不滿與冷淡,或者——是我多心了。
“恭喜你要當爸爸了!”我看著趙醒仁。
“謝謝——”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光芒。
“不要辜負曉茵,我真心誠意地祝你們天長地久、白頭偕老——”我將誠懇放在眼中,傳給了醒仁。
我想,我這樣做還是對的!
醒仁眼中的愛意、萬般體貼的柔情都是不假的,而曉茵的含羞回應也是充滿感情的,憑良心說,他們的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而趙醒仁不論是哪一點,都比俞善謙更適合仇曉茵,更何況,他們已有了愛的結晶啊!
往事已矣!我把這件是說了又有何助益?不但換不回善謙的生命,也毀了曉茵和她腹中孩兒的一生幸福,這一斟酌,我決走把這秘密吞下去,永遠不再提起。
當然,聰明的趙醒仁從我方才的話中已得到了默契,他這才露出舒坦的笑容挽著曉茵走進去。
“各位!咱們歡迎今天遠從東北來的阮董事長及其千金,還有即將成為阮氏企業的乘龍快婿——大名鼎鼎的畫家穆穎先生的蒞臨——”
穆穎?!我的心跳剎那間停了。
“季小姐 你爹要你過去一下。”來傳話的就是那位留學英國的梁奇峰,其實他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只不過那股洋味太重了,我不喜歡。
“我爹在哪兒?”
“正在同趙家和阮家寒暄呢!”瞧他一副大驚小怪的。
剎那間——我猶疑不前。
“別緊張,這場面我在國外見多了,放心吧!我會照應你的。”梁奇峰不知道我緊繃表情的真正原因,不過也好,抓個人依靠總比自己單槍匹馬更穩當些。
“那——就拜託你了。”我對他露出淡淡的微笑。
“來吧!”梁奇案把背脊一挺,右手叉在腰間,示意我挽著他走進場內。
一步、兩步!我的勇氣正在逐步削減。
“季雪凝——”老爹喚著我到他身邊。
“哇!季老,這是您女兒呀!真是標緻啊!”
“雪凝,還不叫阮伯伯——還有這位阮姐姐——這就是你認識的那位——”
“木叔叔——”我客套地頷著首,卻迴避了他的眼神。
“穆教授現在在哪兒高就?”趙醒仁問著。
“上海藝術學院——”穆穎回答著。
“什麼?!那不是你就讀的那一所大學嗎?”梁奇峰插著嘴,“你們都沒見過面嗎?”
幾雙眼睛全盯在我和老爹的身上,彷彿要發掘秘密般地久久不放。
“當然有啊!”我不指望那塊木頭的機智反映,只好靠自己了:“一天看三回,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