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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在路口遠處停下來,喉嚨全部啞掉,何真知笑:“完蛋。”我嘿嘿笑:“管他呢。”

遠處高速路的燈在薄霧中亮著,天越來越黑,何真知說:“要天亮了。”我接上去:“黎明前的黑暗。”

終於不見五指,何真知也沒有開燈,只有車尾燈的光極微地反射進來。

過一會兒,她輕輕地帶笑道:“羅一一,看著你,我覺得自己其實還是很幸福的。”

我不服氣:“看著街上的乞丐和小偷,我覺得自己其實非常幸福。”她忍不住笑、笑:“羅一一,你真頑強。”

我笑:“我以前,不斷地用不同的方式追問一個人:你愛不愛我?愛不愛我?

問了N年也不知疲倦,那才叫頑強。“

何真知靜了一下,然後輕聲說:“我始終都沒有機會問過這樣一句話。”

我說:“那是因為你以為他知道,不用問也知道。其實也許他是知道的,但是你始終不清楚告訴他或用某種方式明白提示他,有的人也就等不得了。不過少女情懷總是詩,要每個人都象我這樣厚臉皮死纏不放,那是難了點。”

她輕輕笑了起來:“來,趁這夜黑,告訴你一個故事。一個小女孩愛上一個小男孩,後來他們失散了,多年以後重逢,小女孩記起了他,他卻沒有認出她。

小女孩愛上了長大的小男孩,希望長大的小男孩也能愛上長大的她。可是後來事故頻起,他卻愛上了小女孩的好朋友,於是小女孩只好走開了。“

我看著茫茫夜色,問:“那麼長大後的小男孩知不知道小女孩愛上他呢,又有沒有曾經愛上長大後的小女孩呢?”

她微笑的聲音:“就象你說的,小女孩以為他知道,所以她什麼也沒說。而小女孩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會愛她,因為他一直在找尋童年傷害過的小女孩,所以她始終也沒有問。”

我望著遠處,黑暗的遠處,慢慢地,慢慢地說:“少女們最容易犯的錯誤,也許就是太容易把自己想的當成理所當然,你也一樣,我也一樣。可是,長成的人怎麼才能夠回到少女時代,告訴少女的自己,那是自己對自己最大的傷害?”

我輕輕地笑:“不過,那又有什麼法子?每個人都要從那樣迷惘的時候走過來。又不是老妖精,一出生就有四五十歲八九十歲的智慧,什麼都清楚明白知道怎麼做。”

遠處天邊一線魚肚白,如破天神劍一下子劃破濃重黑暗,天際開始明亮,五彩霞光斗然展現,一點一點,一點一點擴散,漸漸,光亮一圈一圈泱透旁邊,一輪紅日緩緩升起。

我轉頭,看到何真知苦著臉:“我的頭好痛。”

我失笑。

第二十二章(下)

第二天我是被菜香薰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門被開了條縫,一隻烏溜溜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我,心裡一驚,騰地坐起來,才想起凌晨回家時實在太困,忘了鎖門就直接睡下了,連衣服都沒脫。

程天恩細聲問:“你睡醒了嗎?吃飯了。”我定下神,道:“好,你關上門,我起床。”她乖乖地應了一聲,關門出去,模模糊糊聽到她說:“一一姐起來了,我來擺碗筷。”

我看了一眼床頭小鐘,已經一點了。

我的主衛是裝在主臥裡的,我在屋裡喊:“不用等我,你們先吃吧。”一邊洗潄。

等我走出去,他們坐在客廳看電視,程天恩跳起來:“吃飯羅。”我嘆口氣:“以後我可真不敢說同你們一起吃飯了,真是讓我不好意思。”天恩媽媽急忙說:“我們早飯吃得很晚,不餓。”我笑了笑:“對不起。”心裡卻下定決心,明天開始不在家裡吃飯,直到程天恩媽媽離去。

到底還是不方便。其實就算天恩媽媽在,我回家也可以自行煮食,但看來如果我這樣做,她們一定會很不安。反正時間也不長,算了。

程天舒看著我,眼睛裡有些惆悵,有些明白。他到底是聰明人,我朝他笑一笑,他也笑了笑。天恩媽媽正端上菜,看著我們,露出笑容。

菜很好吃,我在飯桌上向天恩媽媽討教,她細細講解,程天舒笑:“媽媽你講得這樣詳細,可以去開廚藝班了,我這種人都能聽懂。”她朝兒子白了一眼:“聽得懂和會得做是兩回事,你以為你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會懂得做?”程天舒呵呵笑,程天恩則幸災樂禍的衝我擠眼。我於是也笑:“媽媽太能幹的家庭,兒女通常是享福派,這樣幸福,會不會做有什麼要緊。”

天恩媽媽笑著說:“可是你這樣能幹。”

我微笑:“我在為我的兒